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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步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敞篷跑車裡的顧子蔚對他露出一記苦笑。“拓一少爺。”

拓一慵懶的朝跑車走去,他指節輕叩車頂,揚揚眉梢,“好兄弟,你有必要如此自我虐待嗎?大熱天開敞篷車,想中暑?”

子蔚無奈的說:“盟主規定我開這部車來接你!”

“更是難為你了,這算什麼呢?禍誅九族?”拓一瀟灑的躍上跑車,“他知道我跟你情同手足,特別拿你當炮灰。”

子蔚踩下油門,苦著一張瞼刻意問他,“老盟主為什麼要拿我當炮灰?”

拓一毫無愧意地道:“當然是因為他飛日本之前所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沒照辦。”

“原來你知道。”子蔚吁了口氣,不過他還是顯得憂心忡仲,不知者還可以無罪,但知法犯法是最嚴重的罪行哪。

他就是不懂拓一少爺為什麼總是一曇歡跟他父親反其道而行,若是老盟主吩咐他終結某個越雷池的幫派,他就偏偏將對方收納在羽翼之下,經常惹得老盟主惱怒不已,而他卻是樂此不疲,一犯再犯,這樣劍拔囂張的父子關係,真不知道哪一天會爆炸。

拓一氣定神閒的淡笑,“知父莫若子,我很瞭解他的獨裁性格,我的那些‘成果’他肯定氣得跳腳。”

就因為他父親的獨裁、霸道上慣的軍事教育與挑剔嚴謹,所以才會養成他今天如此浪蕩不羈的個性吧。他是長子,從他父親那裡領受到的約束也特別多,因此他的反叛因子才會比其餘手足都強。長子為重是常理,但在他們東方家不同,當家主持東方財閥的是排行第三的東方詠三,而最穩重的反而是他七弟東方毅七。其實,他並非全然因反叛而反叛,他只是不希望父親認為出自己可以號令天下、無所不能,七個兒子都要對他唯命是從,這樣的老人家稍一不順遂是很容易爆血管的,所以他便偶爾刺激刺激父親,讓父親的心臟堅強一點,以免他年紀輕輕就慘遭喪父之痛。

然而他知道,他這個長子的不受教是父親心底的最痛,父親老大不情願地將東方盟的盟主之位交給他二弟東方妄二,而東方財團則交給詠三,但骨子裡還是希望他這個長子能日來繼承家業,只是固執的不願求他,而他也樂得裝作不知道,長久下來,才會讓他們父子之間如此地“瞧不對眼”。他愛父親嗎?是的,即使針鋒相對,他還是深愛那個頑固的老人,而他也相信老人對他是愛之深、恨之切,只是基於大男人主義作祟,他們都不願承認罷了。

位於馬來半島南端的新加坡,雖然只是個蚊型小國,但卻是東南亞第一大港,無論海運、空運都是國際航線的主要轉運站,它是歐亞交通的樞紐,密你小國無限風光,教人趨之若騖。

新加坡百分之八十都是華人,馬來人、歐高人、印度人和阿拉伯人只佔了極小部份,因此華人幫派不少,更有許多臺灣、大陸、香港、澳門的大幫派在此設立分處,但不管如何,這些不成氣候的幫派不過只是盤散沙,誰都知道佔領新國三分之二地盤的華裔幫派是東方盟,其勢力之雄厚,早已堅不可破。

由於貿易交易頻繁,新加坡的權貴不在少數,東方家族是其中的第一大家族,它左領商界最賺錢的東方財閥,右控黑道幫派東方盟,左右夾攻,旁人根本無利可圖,也因為如此優勢,才教人份外眼紅,結下的大小恩怨數以百計,欲攀龍附民者更多不可數。

東方古宅建於殖民區,這座龍盤虎踞的唐式大屋在一片濃郁的歐洲風情建築物中,顯得特別引人注目,且一霸道的屋舍造型與佔地遼闊的囂張地坪,往往都是令人豔羨的目標。

順利的將拓一送回東方家後,子蔚便揚長而去,而當拓一步入大廳時,東方龍騰正坐在杉木椅中,他手執玉杯緩品濃茶,由於這位雄霸一方的男主人酷愛玉器的緣故,因此宅邸裡裝飾著數不盡價值連城的玉器,其間蘊含的藝術風格與他驍勇的精銳完全不配。

拓一一派愜意,自顧自的坐下,無視於室內一片沉重的低氣壓,他的母親和他的六個弟弟都在座,可是寬敞的大廳卻靜得連呼吸都聽得到。

“盟主,您這麼早回來,可見北海道的美景是浪得虛名,完全無法吸引您高人一等的目光。”拓一很遺憾的說。

雖然在私下稱父親為頑固老人,但這稱呼無疑是種貶低,儘管已經五十開外了,他父親兩鬢微白卻相當英俊,舉止間充滿成熟的魁力,如果父親不要那麼威儀凜然,平時言談中能多笑點的話,那就更可愛了。

相較於兒子的嘻皮笑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東方龍騰一點怒意也無,他瞥了拓一眼,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