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意涵走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古嵐身旁，挽著古嵐的手道：“嵐，我們去逛街吧。”

古嵐微怔。

她慫恿道：“你想你搬過來，日常用品都沒有。怎麼也得添點嘛。”

古嵐眉頭皺了皺，最後慪不過莫意涵的堅持，同樣出門。

其實出門買東西不是主要的，而是她發現從療養院出來後，古嵐基本就沒有踏出過屋子。這樣憋下去對古嵐不好，所以她才想帶古嵐去逛街的。

夜開車送她們出去，站在商場一家店鋪的外。

古嵐的指令碼微停，目光注視著櫥窗裡的一件禮服。

莫意涵看了一眼，“你喜歡？”

古嵐沒有回答她，只是眼睫毛微微動了動。

她知道古嵐是心動了，於是拉著古嵐進了店，讓服務員將櫥窗裡的禮服拿下來給古嵐試試。

古嵐眉頭緊蹙，想拒絕，但禁不住莫意涵的勸，最後還是拿著禮服進了試衣間。

幾分鐘後古嵐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的莫意涵驚豔得撐大了眼。

這是一件淺藍色的禮服，雖然她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但說真的她一點天賦都沒有。之所以學服裝設計，是因為那是媽媽的夢想。

所以她看不出什麼來，她只知道穿在古嵐身上真的很美，有一種讓人仿若看見水中漫步的精靈一般的感覺。

古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出了神，莫意涵走到她身旁，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嵐，你要穿這出去，我保證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而古嵐只是皺了皺眉頭，淡雅的聲音道：“領口如果能再低一點，腰再收兩分，腰間再點綴一些水鑽，感覺會更好。”

雖然古嵐的語速很平緩，但她在古嵐眼裡看見了隱隱閃動的光芒，那是一種信念和嚮往。

她靜靜地看著古嵐，如今的古嵐雖然不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但卻對周圍表現得淡漠，仿若一切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但她知道，古嵐不該是這樣的。古嵐就仿若一顆璀璨的明星，她應該在天上發光發亮的，不該如此淹沒在人群之中。

莫意涵轉身對著站在一旁直誇古嵐好看的銷售員道：“這件禮服我們要了。”

古嵐微怔，轉頭看向莫意涵。她對著古嵐笑道：“我們買回去，按照你說的給它改改。”

莫意涵的話挑動了古嵐心裡那份沉寂了的悸動，那份對理想的渴望和追求慢慢地被重新挖掘了出來。

古嵐微微點頭，她不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對莫意涵而言是多麼的欣喜若狂。

“我去買單。”她對著古嵐道，而後跟著銷售員去了櫃檯，轉身的那一剎那，她偷偷地擦掉眼角的溼潤。

莫意涵跟著銷售員去了店外商場統一的結賬臺。

只是看著那五位的數字，莫意涵傻眼了。

八萬，就這一條禮服，她卡里連零頭都不夠啊！

看著莫意涵臉上的侷促，銷售員原本討好的臉誇了下來，但還是走流程地問道：“小姐，你是給現錢還是刷開啊？”但語氣卻明顯地透著一股鄙視。

莫意涵臉寒，用得著這樣狗眼看人低嗎？

扯了扯嘴角，卡里的錢不夠，但想著古嵐眼裡那好不容易出現的光亮，最後她決定給聶雲峰打個電話。

只是電話打出去，卻沒人接。看來他正在開會。

她看著銷售員，本來想說讓她等等，她再打個電話。夜剛才送她和古嵐到商場後就離開了，應該還沒走多遠。

但銷售員卻一臉嫌棄道：“小姐，如果你買不起就麻煩你去隔壁地下室的小地攤去逛，別在這兒瞎耽擱別人的時機。這種奢侈品商場，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她那個不爽，就算她錢真不夠，事先沒看禮服的價格，也不至於這樣羞辱人的吧。她正想回嘴，突然背後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趙總，什麼時候這商場也分人才能進了。”

莫意涵微怔，轉身就見聶雲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也就五、六步路的距離。所以剛才銷售員的話，肯定是聽見了。

銷售員臉猛地一白，莫意涵身後有個廣告牌，擋住了後面的視線，所以剛才銷售員並沒看見聶雲峰。

而聶雲峰是誰，銷售員自然知道，他們這商場的大Boss。

而被聶雲峰點名的趙總此刻正偷偷地抹著額頭的冷汗。

聶雲峰大步走到莫意涵跟前，臉上的冰冷被淡淡的淺笑替代。

他伸手嫻熟地將莫意涵捶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