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跑一趟,這會兒我便替三哥擎著簾子,三哥就敞開了看咱們府外的景緻吧。”
晏妙萏將車簾子一挑,晏亭的視線同一時間瞥向了車廂外,若然心中有鬼的人,見他們監視的馬車突然有了變化,自然要做一個反應的,也便是他們那幾不可見的反應將他們完全的暴露在了晏亭的視線裡。
晏亭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蒼雙鶴,蒼雙鶴並沒有抬頭,手中捏著帛書,看似專注的翻閱著,晏亭撇撇嘴,心底暗道:真會裝!
晏亭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完完全全的落在了晏妙萏的眼睛裡,晏亭去看蒼雙鶴,她自然也是跟著看的,見蒼雙鶴沒有反應,晏妙萏生出幾分迷惑,她這一路上都在留意晏亭和蒼雙鶴之間的動作眼神,實在沒看出他二人之間有什麼不同的關係,可初南是個十分睿智的人,既然讓她留心,便代表這二人之間真是有些不被人發覺的特別!
晏妙萏這樣想了,再看他們之間,就覺得好像真的能現出幾分不同來了,她看得仔細,竟忘了收住自己的視線,直到蒼雙鶴微微抬起頭對著她的方向,晏妙萏才回過神來,倉惶的別開了眼。
這頭晏妙萏暗自打量著晏亭和蒼雙鶴,那頭晏亭也沒完全忽視了晏妙萏的一舉一動,見蒼雙鶴抬頭對了晏妙萏的方向,晏亭頓時明白了方才轉頭回來與蒼雙鶴分享自己的感覺,他不應自己是因為什麼,勾唇笑了笑,所謂內憂外患,便是她如今面對的情況!
馬車在一干人等的監視下看似悠哉的回到了晏府,才進了府門,晏痕等人便迎了過來,面上是為了歡迎晏妙萏,自然,晏妙萏畢竟是在晏痕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女兒,縱然她先前做了錯事,可怎麼也抹殺不了她的身份,晏痕心中是念著她的。
可對於親自來迎接晏妙萏這等心底的情感來說,晏府的安危更加的重要,說了幾句不冷不熱的場面話,晏痕和張效直接將晏亭和蒼雙鶴等人迎進了密室,而晏妙萏被屠幼菱和屠夫人帶走了。
進了密室之後,晏痕開門見山的說了起來,“這次恐將麻煩了,你們走的那晚,大王親自過府,老夫打了幾句虛話掩飾過去了,第二天大王又派了張效過來,我見實在瞞他不住,便直接說大王恩典,可妙萏尚在府外,雲兒怕她妹妹吃苦,親自去迎了,一早才走,再之後大王又在夜裡過來了,臉色十分不好,只是丟了句等你回來之後,直接入宮去見他。”
晏亭瞭然的點了點頭,晏痕瞧著晏亭氣定神閒,心頭倒是沒有先前那麼亂了,可還是帶著幾分急切的說了起來:“雲兒,切莫不當事,瞧著大王的架勢,想必已經得知了你的底細,他不開口還好說,若然他執著當初的約定來強求,我真沒辦法……”
一直靜默不語的蒼雙鶴在這個時候開了口,“伯父不必如此擔心,天下不定,大王不會將流雲的女兒身公諸天下,他不是個賭徒。”
晏亭先前的表情已經讓晏痕微微的安了心,這會兒聽見蒼雙鶴的聲音已經完全的冷靜了下來,畢竟也是個謀士出身,如此致命的慌亂以前從未出現過,這次也只是因為事情關乎到晏亭的未來才讓他亂了分寸,如今靜了心細想,愈發的覺得蒼雙鶴的話有理,眼下晏亭是睿王侍重的要臣,一個女人和一個頭腦精明的謀臣,睿王更需要後者,那麼在天下未定之前,睿王是不會將一個頭腦精明的謀臣轉成一個囚於方寸之地的女人,想到這裡,晏痕笑了起來,聲音平緩了許多:“不管怎樣,這次雲兒私自離開,大王是不高興的,他先前已經交到了等雲兒回來之後就進宮,蒼雙,這件事你怎麼看?”
蒼雙鶴手中捏著紫玉,輕笑著回答:“再等半個時辰。”
晏亭抬眼對著蒼雙鶴,不解道:“我們已經回府這麼久了,想必訊息已經傳回了尚晨宮,大王事先有了交代,而我回來得了訊息不馬上進宮覆命,許將給他留個降罪於晏府的理由。”
“有更重要的事情發生之後,大王也就不會治你你延誤王命的罪過了。”
晏亭一驚,出聲道:“莫不是谷池有變?”
蒼雙鶴輕笑:“我們是坐車慢慢的回返,而初南卻是快馬日夜兼程,這一路上總有他幾個舊部,將他經過的地界局面攪渾並非難事,既然別有用心,又無兵戎之力,唯搬弄口舌是非,真真假假的,傳到宮中,便是別樣的局面了。”
晏痕在一邊接了話:“又是初南,蒼雙說得對,他若然有心,想要搬弄是非實在易如反掌,南褚的公子中,唯有初南我是最瞭解的,他這人心思縝密,且目的性十分的強,總不會讓大央安生了就是。”
晏亭十分贊成晏痕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