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之間了。
忘記身處何地,晏亭有此遲疑的指著卿玦的髮梢,小聲道:“這發……”
卿玦不甚在意的瞥了她一眼,好像沒聽見她的聲音似的轉過頭去,看著蒼雙鶴**問道:“先生,我還需格外注意些什麼?”
蒼雙鶴不知何時已經收了先前捏在手中的布條,習慣性的把玩著紫玉,微微垂著眼,淺聲道:“安之若素便可。”
卿玦微微頷首道:“是,先生若然沒有旁的吩咐,我便先出去了。”
蒼雙鶴點頭應道:“好。”
晏亭看著卿玦毫不遲疑的背影,一直到他走出了營帳,晏亭才將身子向蒼雙鶴十分自然的靠了靠,小聲開口道:“卿玦的頭髮,怎麼會那樣了呢?可有辦法醫治?”
蒼雙鶴終於拿正眼看她,沒有戲謔,沒有調侃,甚至沒有不安,淺笑柔柔,語調暖暖,“方法自然有,可前提是,他是如何想的?”
晏亭聽得有些莫名,尋思了老半天,也沒猜出蒼雙鶴話中的意思,倒也不再費心思考,直接開口問了起來:“他還未成親,頂著一頭白髮,總好像有些怪異。”
蒼雙鶴搖頭淺笑:“他從不曾在意。”
晏亭有些賭氣的問道:“你又如何知道他不在意?”
蒼雙鶴手中的紫玉頓了一下,隨後又緩緩的旋轉於手指之間。淺緩道:“因我知他?”
他說得每一個字晏亭都懂,可和在一起。晏亭好像又有些不懂了,不解道:“什麼?”
蒼雙鶴攥緊手中的紫玉,對晏亭笑得愈發真誠,“沒有人比我懂他!”
晏亭感覺自己的心一抽,倉皇的轉過頭去,喃喃道:“本相一直以為你我心意相通,卻原來是自作多情了,其實你與他才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難怪先前人家都說,鶴先生疏離,卿玦冷漠,可你們在一起卻相處融洽,且那個時候是你將他送到我面前的,如今細想,原是你背後藏了這樣的心思——還說不喜歡男人!”
蒼雙鶴看著晏亭使著小性,淺笑不語,縱然晏亭與卿玦曾那般的親暱,可她是真的不懂他,若然懂他,便不會時至今日才發現他的發一日白過一日!
再幾日,放眼望去,與夏日無異,即便那天第一次知道了蒼雙鶴的心思,萱草雅卻並不覺得怎麼難忍,反倒在心底存了幾分雀躍,其實早在當年初下山的時候,她便是有回去見她孃的打算,卻遇上了那個險些誤了她終身的男人,好在老天待她不薄,苦盡了,餘下的便是甘甜了,放逐了自己幾年,年歲大了,愈發的念起了親人的好,所以再次遇上了蒼雙鶴之後,她便不再獨自漂泊,總也感覺見了親人一般,人情冷暖嘗過後,才更加能體會了親人的好處。
萱草雅從蒼雙鶴那裡得了具體的訊息,再過兩天,她娘派出人馬就會到了既定的位置,儘可能短的時間內解決西申的戰事,待到平定了大部之後,大央便也不再需要他國的幫扶,那麼她便可以隨著前來迎接她回返的使臣一起回去了……
這幾天曾勝乙的情緒很反覆,在萱草雅面前的時候還好,揹著人的時候,常常抱著玉首劍發呆,初時萱草雅只顧著自己興奮,倒也沒注意到曾勝乙的不同,那一晚她十分的睏乏,天未擦黑,早早吃了飯便歇下了,夜裡渴水,悠悠轉醒,才發覺曾勝乙將她滿滿當當的攬在懷中——抱得極緊。
雖然沉睡中,卻好像十分的不安生,眉頭緊緊的鎖著,萱草雅的心一瞬間便揪了起來,伸手輕觸上曾勝乙的臉。
他睡得淺,感覺到萱草雅的動作,立刻睜開了眼,縱然夢中幾多煩惱,可對著萱草雅的時候卻是溫柔的笑,聲音有些緊張的說道:“怎得?哪裡不舒服?還是想要什麼?”
看著曾勝乙的笑,萱草雅愈發的感覺愧疚,將一雙手全貼上了曾勝乙清瘦的臉,小聲的說道:“勝乙,對不起!”
在半夜看著萱草雅愁苦著臉,又聽見她這樣的說法,曾勝乙感覺這些日子的擔心好像成了真,心情愈發的沉重,胸口第一次這般沉悶難忍,不過面上卻還要維持著笑——讓萱草雅安心的笑,聲音不似他這種武人的柔和,輕緩道:“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不攔著你,不必說什麼歉意,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其實本就是我高攀了,我倒是要謝謝你,陪著我過了這麼久的好日子。”
曾勝乙說得太過真誠,以致讓萱草雅以為他當真的不在意,前一瞬的動容因為心底那一瞬間閃過的猜想和焦慮,雖然她知道他不是這樣無心的人,可總覺得不說明白心頭便堵得難受,她不是個凡事悶在心裡頭由著胡思亂想為難自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