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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風馳電掣的馬車此番駕得如嬰孩搖籃般柔緩。

曾勝乙端坐烏驪馬之上,風姿凜然,雖其眉目不及扶缺來得招搖,可晏亭卻覺得曾勝乙騎馬的姿態遠比扶缺來得灑然,果真人靠衣裳駒襯俠。

這一日頗為順利,晏亭做如是想法,腦海裡還時不時的跳出卿玦那回眸淺笑,他那鬼面帶的好,軍中無女子,長成那副模樣,莫不說會不會被敵人輕視了去,就是自己人,怕也要覺得難受吧——真是罪過的臉!

莞爾之後,晏亭還在平緩的馬車中小憩了片刻,卻不想未過子夜便不能說這一天是順利的,送軍酒吃了,西鼎侯也順心了,預想中的麻煩過得輕巧,可家中又起了波瀾,雖事先提醒過柴安,但還是未避免了其被抓個現行的局面,終究是個心性不穩的!

晏亭回返之時,柴安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昏死過去,身上淋得透透的,與華麗的大廳格格不入,外頭有人頭攢動,屠幼菱跪在一邊聲嘶力竭,卻並不認下她與柴安之間是在偷情!

屠夫人尷尬的立在一邊,見晏亭回返,小心翼翼的說著:“流雲啊,想來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的,幼菱甚是乖順,怎會擔下這等要命的罪名。”

卻不想坐在一邊身上仍綁著繃帶的晏霍冷哼一聲:“怎麼不會,未出閣便已經同男人勾搭,如今近水樓臺,流雲又不在府中,當真的好時機,安有錯過之理,若不是僕役偶然間發現,這二人指不定還要幹下怎樣的齷齪事,損我晏府名譽!”

晏霍這麼一說,屠夫人便乖乖的住了聲,晏亭冷哼一聲,分明是唯恐天下不知,又要拿什麼晏府聲譽壓人,若當真的在乎晏府聲譽,便該關了門私下裡審著,又怎會這般張揚。

屠幼菱見了晏亭,一瞬間便看見了希望,哭得甚淒涼,跪爬著來到晏亭身前,才巴巴的揚了臉,就瞧見晏亭繃緊的一張怒容,心頭一沉,她本不是個敢於爭取的女子,可若不懇求,她怕柴安避得過屠府的走狗,卻躲不開晏家的私刑,咬咬牙,才欲張口,晏亭已經搶先問了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誰打了柴安?”

屠幼菱哽咽了一聲,那穩坐一頭看好戲的晏霍已經譏笑出聲道:“流雲,說來這事你當謝我,若不是我,你又怎能瞧得清楚這女人和你那心腹門客究竟都揹著你幹了些什麼,晏府的宅院當真夠大,這院子大了,沒個添丁進口的機會,閒房子也便多了,那早已安通款曲的狗男狗女去的地方自然就多了,你養門客那院子裡總共才住了三兩個人,說來也巧,我那僕役想寫個家書,想來想去,就想起柴安是個識字的,自作主張的領著巡院就去了柴安的屋子,甚是驚詫啊,門客的房間裡出現了夫人,你說這事稀奇不?”

連發現的過程都這麼面面俱到,還真多虧這晏霍是個有心的,即便柴安與屠幼菱二人再在相思難解,以屠幼菱的性子,怎敢這般的光明正大?

私下裡已經有了算計,臉上變得平和,也多虧了晏霍這詳盡的介紹,晏亭應答起來才輕鬆許多,儘管鬱結之氣梗在心頭,可此時也不好發作,知道晏霍‘抓了柴安和屠幼菱在一起’的場面,不過絕對未看見什麼親暱之事就是了,且不說晏亭信得過柴安和屠幼菱,只要想著晏霍在晏亭這個‘正主’回來之前已經把柴安打得死去活來就知道,洩私憤是一點,大概更多的便是柴安嘴硬,不肯背下這憑空多出來的罵名,也損了屠幼菱的聲譽,因此誓死挨著,才令晏霍沒有更進一步的證據。

“幼菱,我出門前命你去給柴安送東西,你跟他怎麼讓人家看去了?”

聽晏亭這樣一說,不單單是晏霍還是始終坐在上座不發一言的韓夫人,就連屠幼菱也愣住了。

見屠幼菱不及反應,晏亭語氣言表更是憤怒道:“幼菱,莫不是我讓你給柴安送東西,你反倒把自己送到人家懷中去了,損了我的顏面?”

此時屠幼菱方才醒轉,倒也是個機敏的,隨即順著晏亭的話便哭號了起來,“夫君明見,妾身照著您的意思去給柴安送東西,也就是才進了屋,外頭就闖進了兩個人,一個呵斥著妾身和柴安不讓動,另一個便出去喊人,片刻柴安那裡便被層層圍住,然後那兩人就說妾身與柴安揹著您幹些下流的勾當,妾身什麼樣的人,夫君再清楚不過,妾身懇請夫君要還我和柴安一個清白!”

晏亭對眼前屠幼菱的涕淚交橫甚是滿意,臉上卻依舊沉著,冷聲道:“若你與他並沒有過分的舉動,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竟然敢汙衊了我的人?”

晏亭如是說法,方才還洋洋自得的晏霍聽出了不同,忙急聲道:“流雲,你身為家主竟如此偏私,屠幼菱分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