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吧,還有就是我現在有要事去辦,沒時間跟你玩,先行一步。”
說罷就要繞開萱草雅上路,那頭萱草雅卻不放他,偏要堵著曾勝乙嬉皮笑臉道:“什麼要務,說出來聽聽
,也許本女俠能幫上什麼忙呢?”
曾勝乙有些惱了,恨聲道:“若你再胡攪蠻纏,害死鶴先生,即便你嫁了姬將軍,我一樣取你性命!”
聽見提到蒼雙鶴,萱草雅一愣,隨即緩和了表情,取笑道:“你這藉口還真爛,說卿玦要死了,或許本女俠能信了你的,可是若說蒼雙鶴要死了,我是萬萬不會信的。”
曾勝乙沉聲道:“信不信由你,鶴先生現在中了南褚七公子府中秘毒,我此番拿七公子寵姬的頭髮去換解藥,若你再妨礙我,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著曾勝乙一臉的沉重,萱草雅也開始生出不確定來了,即便蒼雙鶴有那麼多本事,可畢竟還是個人,總歸有失察的時候,緩緩的讓開身子,對曾勝乙柔聲道:“肥妞比不得你的烏驪馬,我便不去了,你快去快回,若那個七公子不肯服軟,就告訴他,下一次就把他的女人送軍中凌辱了,看他怎麼辦!”
曾勝乙扯了扯嘴角,這個女人還真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倒也不再與她糾纏,催馬上路。
萱草雅呆呆的凝視了曾勝乙的背影消失在暗夜裡,隨即舉目望向前方籠在黑暗中的郡衙,搖頭嘆息道:“我並不十分肯定師兄會中毒,可他那個時候對我那麼好,每次從外面回來,都要帶我最喜歡的蜜餞給我吃,若知道了這個訊息還不去看他,實在說不過去,肥妞你說是吧?”
應承著她的話,肥妞嘶鳴一聲,萱草雅傾身拍了拍肥妞較之尋常馬匹寬上幾分的馬頭,隨後又呢喃道:“可師兄身邊肯定不會少了那個麻煩的卿玦的,不過是脫光了畫幅畫,就要我娶他,又不是黃花大閨女,哪裡有那麼多講究啊,真是麻煩死了,你說是吧!”
說罷,肥妞又嘶鳴一聲,萱草雅坐在馬背上,又輕柔的拍了拍肥妞,輕笑道:“你也瞧著他不順眼是吧,我當初也沒想到他這麼的古板,那到底去不去看師兄了呢?”
似乎當真有靈性一樣,肥妞竟搖晃了腦袋,看得萱草雅笑彎了眉眼,喃喃道:“既然你也這麼想,那咱們走吧,要是師兄當真不行了,咱們再來看他好了!”
卻不曾想肥妞馱著萱草雅朝著郡衙相反的方向走去,也才三四丈的距離,萱草雅勒緊了韁繩,憤恨道:“好個沒良心的畜生,師兄待我那麼好,你竟蠱惑本姑奶奶為了那麼點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推脫了責任,實在該剮了,回去,快些回去,再推三阻四,賣你去拉車。”
肥妞若人般不屑的打著響鼻,腿下卻沒遲疑,轉身沿著方才的方向向陳縣郡衙邁著有節奏的步子,若它是個人,大概也會在心中對萱草雅咒罵上一遍的—— 那些話明明都是萱草雅說的,隨後竟扣在它身上,哎!做人難,做馬也不容易,特別是做萱草雅這樣的女人的馬!
蒼雙鶴還躺在榻上,院子外聚集了整個陳縣有名的,沒名的郎中,晏亭負手來來回回的踱步,卿玦眼神空洞的侍靠在院子裡的樹下,須臾竟有人打著蓋世神醫的名號衝進了郡衙,被常春的人給拿下了。
晏亭聽見有人自稱會治此等怪病惡疾,心亂之下倒也不想那麼多,讓人把那個神醫直接帶來,不想那兩個押著萱草雅的竟讓她給脫逃了,晏亭心頭一顫,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先前蒼雙鶴喊累,她驅逐出包括一直擒著蒼雙鶴拭血的絲帕抽噎的雷心子在內的所有人,如今蒼雙鶴身邊沒個人護著,怎能好了去,晏亭越想越怕,快步向蒼雙鶴房間裡衝去。
眾人見晏亭動作,一起跟著晏亭湧向蒼雙鶴的房間。
待到晏亭撞開房門氣勢洶洶的衝進去之後,竟錯愕的瞧見萱草雅擒著蒼雙鶴的手背貼在她臉頰上抽噎,場景恁般感人。
心臟漏跳了一拍,再恢復之後,又開始生生的痛,同一個女人,幾次出現,帶給她相似的感覺,究竟是她有毛病,還是那個女人有毛病呢?
茫然的回頭,在人群中逡巡,竟然很想知道卿玦瞧見這一幕究竟是怎樣一副表情。
並沒有如願瞧見卿玦,晏亭冷笑著回頭,對著萱草雅平靜道:“莫非姑娘便是那個蓋世神醫?”
萱草雅看著晏亭臉上的冷漠,擠眉弄眼道:“我不過是想見見他而已,若不這樣說,你那些將士又不放我進門。”
看著躺在榻上無精打采的蒼雙鶴,晏亭冷哼,萱草雅復又開口道:“我想和他單獨說會兒話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