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提了吳夫子的本領，明年我們一道去。幹得好就在鎮南王府幹，若是幹得不好就回來，反正他跟王師孃交情好，大不了重新當夫子就是。”

蜀太妃笑，“請吳運算元來也成，只是你先把他洗涮乾淨了，再叫他進上清宮的大門。”吳運算元顏值不夠，蜀太妃都能答應他上門，可見對他的本事是極信服的。

“沒問題沒問題。”唐惜春深知自家師父的潔癖。

因為與唐惜春的交情，吳運算元也沒拒絕去上清宮給唐惜春做天文儀器的事兒，就是這種去上清宮之前還得洗澡梳頭換衫整裝的事兒，吳運算元唸叨唐惜春，“跟娘們兒住久了，一身娘們兒身上的臭毛病。”

唐惜春“切”一聲，“你倒是沒臭毛病，你整個都是臭的。別成天抱怨師孃當年怎麼不選你，誰樂意天天跟個臭雞蛋一塊兒過日子！”

吳運算元泡在浴桶裡，嘀咕，“你設的那桃花陣，根本不靈，半朵桃花運都沒有。”當然，更沒能將阿璇女神自王老頭那裡搶過來。

“難道今兒設了桃花陣，明兒就有桃花運？你天天窩在密室裡搗弄機關，就是桃花運來了，他也得是個會開密室門的桃花運才能找著你呢。”唐惜春拂開額前濡溼的碎髮，靠著桶壁，拈一枚梅花瓣拍額間，信誓旦旦，“跟你直說吧，咱們的桃花運沒在蜀中，肯定是在大理呢。你是沒去過大理，那裡的女孩子可大方了。等你去了，得一屋子一屋子的桃花運，數都數不過來！當然，你得先改改這臭雞蛋的作風！”天地良心，這都十月穿夾襖的季節了，吳運算元硬能餿了，怪道他師父強調，一定要吳運算元梳洗乾淨才能進上清宮大門。

吳運算元換了三桶水，泡得渾身皮都粉了，足洗了兩個時辰，才算符合唐惜春的標準。

唐惜春再叫人給他把鬍子刮一刮，這麼一瞧，吳運算元其實還相當俊郎哩。唐惜春嘖融道，“你這麼幹淨的出去，我都有些不認得你了。”

吳運算元憶往昔風光，“想當初，我也是書院有名的美男子。”

唐惜春掖揄，“你現在也是臭雞蛋榜的榜首。”

吳運算元不理他，道，“咱們雖有交情，該收的銀子，可一分都不能少。”別看吳運算元人邋遢，他也是小有身家的，他精於機關術，請他出手，向來價錢不菲。不然，吳運算元也買不了那一屋子的書，裡頭可是有許多孤本善本呢。

唐惜春道，“成，你要多少給多少，咱們親兄弟明算賬。”

“屁，你乖乖的叫夫子，我還算你尊師重道。”吳運算元強調自己的輩份，道，“你再說我是臭雞蛋，我可要打你板子的。”真是不爽，他臭麼？他怎麼一點都沒聞到哩！

唐惜春壞笑，“那就叫吳臭臭。”

吳運算元白他一眼，“唐香香。”

唐惜春大笑，“聽著咱們跟一對似的。”

吳運算元：……

吳運算元不排斥去上清宮，不然他也不能任憑唐惜春帶著他洗澡梳頭改頭換面。事實上，吳運算元在上清宮也住得身心愉悅，除了每天必須洗澡洗臉換衣裳的規矩有些不爽外，他與唐惜春、蜀太妃都能說到一處去。

吳運算元精於機關，蜀太妃精於星象，蜀太妃對於一個觀星記錄的儀器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再加上唐惜春，三人已經琢磨著做一點改進的觀星儀器，別的不說，混儀格外複雜，吳運算元勸唐惜春，“不如到了鎮南王府再做新的，觀星的東西不比別的，失之毫釐，謬之千里，路遠迢迢的，運去不便，何況路上有個坑啊坎的，人顛簸些沒事，這東西一顛一簸的容易傷著，就不準了。”

專家意見，唐惜春只得同意。

蜀太妃是想簡化一下渾儀，她提出一些構想，吳運算元測算，看能不能改動，唐惜春也跟著提意見，三人商量的興致勃勃。吳運算元年都沒回山上過，唐惜春是有家的人，不論如何得回去祭祖的，吳運算元跟蜀太妃說，“你讓下人給我置辦一份年貨。”又對唐惜春道，“幫我送給你師孃，說我不回去過年了，年貨是我送她的，吃餃子時想著我些。”

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唐惜春生怕原話帶回去，王山長又得吃二壇老陳醋。蜀太妃笑，“吳先生原來喜結連理了。”

吳運算元臉頰一抽，唐惜春跟他師父解釋，“王師孃是山長的老婆，吳夫子的舊交。”

蜀太妃笑，“你給別人老婆送年貨？”

吳運算元也算一奇人，在蜀太妃的美貌面前，他硬能熟視無睹，心裡只當王師孃是女神，正色道，“你們懂什麼。阿璇是我的親人，我們自小一起長大的。”

唐惜春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