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讚道,“靖大哥,你武功真好。”
靖安沒說話。
唐惜春吩咐紅裳去廚下置辦幾個下酒菜,待一時菜色收拾妥當,唐惜春與靖安邊吃邊喝,唐惜春給靖安把盞,一面勸道,“我酒量有限,靖大哥武功高強,我聽說你們這樣厲害的人都是千杯不醉的。靖大哥多喝幾杯。”
雖說人前人後兩張皮,這小子還是比較有眼力的,靖安品一口美酒,道,“我是想跟你說阿玄的事。”
“嗯,靖大哥儘管說。”唐惜春早豎起耳朵聽著,用公筷給靖安夾只糟鵝掌過去,道,“靖大哥嚐嚐,這是我祖母親自做的。我們老家整個村子都沒有的好手藝,後來我爹做了官,我吃了不少糟鵝掌,都沒我祖母糟的味兒好。靖大哥看味道如何?”
唐惜春自己拿了一隻在手裡慢慢吃,靖安夾起一隻咬一口,點頭,“的確很不錯。”
“得靖大哥一句贊,這鵝掌也沒白糟一回。”唐惜春笑,“我爹閒了也喜歡這樣,弄一碟子糟鵝掌,再飲幾口小酒,愜意又解乏。這酒還合靖大哥的口嗎?”
“名不虛傳。”
唐惜春笑,“我祖父年輕時看人家酒坊賺錢,他也跟著釀了許多酒,後來在鄉里賣,給人告發,險些吃了官司,這酒也就不敢賣了。正好祖母生了我爹,祖父一賭氣便將酒全都埋地底下了。後來,我爹金榜題名,回到鄉里便用這些灑待客,一來二去的,倒傳出了不小名聲。”
靖安道,“這酒本就是好酒,並非尋常村釀。”
“是啊,你看多清冽啊。”唐惜春晃晃酒盞,道,“尋常村酒米酒,都要篩了才能吃。我爺爺釀的這酒,當時可是很有些名氣,要不也不能給人眼紅告發。這酒還有個名子,叫天機酒。”
靖安問,“好奇特的名字。”
“因為當時我祖父釀酒出了名氣,我家出身微寒,就有許多人打這酒的主意,我祖父取名叫天機酒,就是說酒的釀造方法是天機不可洩漏。不過,後來酒的生意也沒做下去。”唐惜春道,“靖大哥,你信命嗎?”
靖安道,“你要想知道叫你師父給你算算就是。”
“我覺著世上可能真有命運這回事存在,你看,我祖父當年釀灑取名叫天機酒,我現在跟師父學星象,不就事關天機嗎?”唐惜春說的有鼻子有眼,問,“靖大哥,你跟我師父早就認識了嗎?”
靖安沒說話,將杯裡的酒一口悶了。
唐惜春立刻另給他倒了一盞,道,“師父常跟我說起靖大哥呢。”
靖安依舊不說話,唐惜春這點道行,他還不看在眼裡。就聽唐惜春問,“靖大哥時常對我放殺氣,靖大哥,你不是真心想殺我吧?你要是真想殺我,就不會收我家阿玄為徒了。所以,雖然靖大哥常嚇唬我,在我心裡,也是將你當成親人一樣的。”
唐惜春不僅是看天象的本事啊,他還頗有幾分花言巧語的本領。靖安沒理會唐惜春,他要是真的要殺誰,怎會露出殺意?難道是為了給人提個醒嗎?
不過,他對唐惜春露殺氣,的確是想給唐惜春提個醒:離阿傾遠些!
結果,這個白痴屢屢不能領會,反倒是阿玄靈性異常,只一次便察覺了他的存在。就聽唐惜春問,“靖大哥,我不大懂武功,我家阿玄跟你學了小半年,到底進境如何啊?”
靖安面色稍緩,道,“她入門晚,不過,尚算孺子可教。”
唐惜春笑,“這就是很不錯啦。我就知道,阿玄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
靖安當初能一口應下收阿玄為徒,自然不是看唐惜春的面子,事實上,依靖安的脾氣,若阿玄不是那塊材料,哪怕蜀太妃出面,他也不會收阿玄為徒。他是真的不忍心良材美玉就此荒廢。今天的事,也與阿玄有關,靖安道,“我跟你說一說阿玄的事。”
“嗯,靖大哥儘管說,我聽著呢。”唐惜春又給靖安滿上酒,問,“什麼事啊?是阿玄習武上有什麼事嗎?靖大哥儘管說,只要對阿玄有益,有無有不應的。”
“靖大哥知道我這個人,雖說面兒上看阿玄是我的丫環,其實,她在我心裡,與我的妹妹是一樣的。我們倆自小一道長大,自小作伴,感情好的了不得。”唐惜春笑,“阿玄的資質比我還要好,可惜她是個女孩兒,若是個男孩子,日後封侯拜相亦非難事。以前我總擔心委屈了她,到現在,她有幸拜靖大哥為師,我總算稍稍放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靖大哥就拿阿玄當親閨女是一樣的,你這樣用心教導阿玄,就是我的親大哥。”
唐惜春想起一出是一出,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