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學這些空空其談的聖人書,我覺著,農人該學些如何種莊稼,工匠們更該學制造的學問,至於商人,則當學師孃說過的那個偷走西施姑娘的陶朱公。就是做官的人,學十幾年的四書五經考中進士,求得官職,其實做官的學問並沒有在儒家經典裡。如何撫民安民,如何鼓勵田桑,如何組織修橋鋪路,如何儘量做一個好官?這些學問,都在儒家經典之外。”
王山長道,“為官乃用人之道,要做得好官,不必事事躬親,只需擇恰當人而用既可。”
唐惜春溫聲道,“我家鋪子年年盤賬,依舊有掌櫃中飽私囊,天下何曾真正垂躬而治?若不躬親,如何放心的下呢。再說,哪怕是用人之道,人人皆想做人上人,也就沒有人上人了。”
王山長忽而一笑,收起棺材臉,目露溫文,“以往只當你是懵懂頑童,不料你還有些歪理見識。”見唐惜春立刻面生得意之色,王山長嘆道,“惜春,你莫要這般輕浮行不行?”
唐惜春滿是無辜,“我很久沒調戲女孩子了啊,如何說的上輕浮?”
王山長嘆,“你雖天生有些與眾不同的見識,卻又蠢笨至極,跟你說話,實在增長涵養。”沒被氣死就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