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唐盛溫聲道,“那你有空好好想一想,等你想好了,再來跟我說。”
唐惜夏應了,吃了一塊點心,喝了盞蜜水便道,“父親母親,那我去唸書了,先生留的課業,我還沒做好。”
羅氏欣慰一笑,“去吧。”
唐惜春的天氣預報倒不是不準,而是簡直太準了。自從唐惜春大嘴巴的說晚上下雨,這雨就沒個停了,第二天接著下了一天,只傍晚稍歇後,就接著繼續下了起來。
濛濛春雨,細密如織,將整個天地都渲染在朦朦水色之中,唐盛因此詩情大發,很是做了幾首詩來著。唐惜春沒啥詩才,他只覺著這雨沒完沒了的下起來也夠鬱悶人的。
唐惜夏跟他大哥打聽,“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啊?”
“不知道。”
“咦,大哥不是會看星星的嗎?”
唐惜春抓把五香南瓜子,道,“笨,天天下雨,哪裡來的星星可看啊。等能看星星時,就停了。”
唐惜夏小呆了一下,也跟著嗑起南瓜子,抱怨,“我也知道有星星時不下雨啊。”
唐惜春望一眼屋外綿綿不盡的春雨,嘆道,“這雨不停,我也回不了上清宮,天天在家,悶死個人了。對了,付六沒再找你麻煩了吧?”
“沒有,他再敢找我麻煩,我就揍,揍死他。”唐惜夏打孃胎出來再沒說過這等狠話,乍然一說,不大熟練,還嗑巴了一回。
唐惜春拍拍他肩膀,鼓勵地,“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如此。”
唐惜夏小臉兒紅撲撲地,道,“哥,你能不能再接著教我那個拳法啊!”年底學了幾日,唐惜夏還沒學大會呢。
唐惜春道,“你說你,唸書不是挺靈光的,怎麼學個武功這麼笨?行啦,反正我又沒事,教你就教你吧,誰叫我是你哥呢。”
“我多學幾次就會了。”唐惜夏倒是很有信心。
唐惜春不僅重新教唐惜夏拳法,他在家實在悶不住,叫廚下做了幾十斤的肉乾,唐惜春帶著肉乾,同唐惜夏一道去了書院。
唐惜夏上課,唐惜春去找王師孃,難得是王山長也在。原本王山長正與老婆賞雨煮茶,說不盡的瀟灑,道不盡的逍遙,一見唐惜春來了,王山長那張儒雅的老臉頓時板成棺材板,問,“你來作甚?”雖然這次打架的事怨不著唐惜春,但,書院如今添了禍害付六,王山上一見到付六就想到唐惜春當年為惡的歲月,故此,語氣頗是冷淡。
唐惜春不以為意,把包著肉乾的油布包袱放下,接過王師孃遞給他的布巾擦擦臉上沾溼的雨絲,笑,“不是找山長您的,我來找師孃說話。”
王山長暗怒:那你這混小子的來找我老婆做甚!
43死都不滾
唐惜春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從來行事隨心;完全不管別人臉色如何。
就如同現在;王山長的臉都要拉到地上去了;唐惜春依舊能歡歡喜喜的同王師孃說話,一面逗王師孃開心,唐惜春暗道:莫不是山長上輩子是驢精投胎;這臉也拉的忒長了。
唐惜春指著自己帶來的一個大油布包道,“我想著,吳先生研究機關術,常會忘了吃飯,他又不會自己燒飯;總是讓人不放心。我帶了些肉乾來給他;這個能放許多日子,等他餓了隨時可以拿來吃。偏他不在,就先放到師孃這裡,什麼時候吳先生回來了,師孃代我交給吳先生吧。”
王師孃笑,“好。”又問惜春,“看你額上的傷收了口,腦袋沒事吧?”
“都好了。”
“我聽說,都動刀子了。”王師孃嘆道,“何苦爭這一時之氣,若挨一下可不是玩兒的。你是個大人了,別跟他們小孩子一般見識。”
唐惜春揚眉,“怎能無端受那鳥氣?師孃你是女人,不明白的,這是身為男人的氣魄!山長肯定能懂的,是不是,山長?”
王山長淡淡道,“恕老朽不懂這匹夫之勇有何氣魄可言!”
唐惜春撓撓鬢角,驚歎,“山長竟然不懂?!”不是說老頭兒很有學問麼?
王山長掃一眼唐惜春的蠢相,道,“匹夫之勇,敵一人者也。”
唐惜春想了想,“我不是打一個啊,我一人敵六個人。”這個戰果,唐惜春還是很驕傲的。
“朽木不可雕也。”王山長搖頭嘆道,“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篤周祜,以對於天下。此文王之勇也。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
唐惜春立刻懵了,求助的看向王師孃:你家老頭子這是說鳥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