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吃得高興,韋皓天卻在一旁涼涼地削她,氣得她快吐血。
“你想一大早就吵架嗎?”她已經鬱悶了一整夜,正愁沒地方發脾氣,他若真想吵架,她一定奉陪到底。
“我沒這個閒功夫跟你吵架,還有更有趣的事等著我去做。”所以他敬謝不敏,她自個兒玩吧。
“還有更有趣的事?”她瞪大眼睛,看著他放下報紙推開椅子離開飯廳,不曉得他又要搞什麼鬼。
答案在十分鐘以後揭曉。
只見韋皓天身穿一套深褐色格子騎裝,手持馬鞭瀟灑的走下樓梯,她才知道,原來所謂“更有趣的事”,是指騎馬。
她心跳加速地看著他的裝扮。堅挺的夏季毛呢布料強調出他的寬肩,向下收腰的剪裁使他倒三角的身材展露無遺,合身的馬褲充分展現他強而有力的大腿,及膝的黑色馬靴,使他看起來異常帥氣。
郝蔓荻完全被吸引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他平時穿西裝已經夠好看了,穿起騎裝來更是不得了,看起來就像貴族。
“你幹麼一直盯著我?”心情一直好不起來的韋皓天,搞不懂她的目光為什麼突然灼熱起來,於是冷冷地問。
“誰……誰盯著你啊!”郝蔓荻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自己看入迷。“我只是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隻穿著衣服的猴子,覺得很新奇而已。”
“穿著衣服的猴子?”韋皓天眯眼,知道她是在指他。
“對啊!”她聳肩。“有些人衣服穿得再好,外表打扮得再瀟灑,還是脫離不了原來的影子,怎麼看都不對勁。”
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影子,無論他怎麼努力裝扮自己、改變自己,黃包車伕的出身還是緊緊跟著他,她就是這個意思。
緊緊勒住手中的馬鞭,韋皓天有一秒鐘的時間考慮狠狠抽郝蔓荻幾鞭,最後還是忍住。
“不對勁就不要看,沒人勉強你!”忿忿地丟下這一句話,韋皓天跨大腳步走出客廳,不跟她計較。
“誰要看啊,哼!”郝蔓荻氣得將下巴轉向另一邊不看韋皓天。
正巧韋皓天也不想理她,並在馬僮的協助下跳上黑色的駿馬,馬鞭一揮便跑得不見人影。
待他走後,郝蔓荻才將臉轉回原來的位置,悶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大門口。
……什麼嘛!騎馬也不邀她,真是一個沒風度的男人!
郝蔓荻基本上是一個優秀的女騎士,在法留學時期,還參加過當地舉辦的騎術比賽,獲得了不少座獎盃。
她很愛騎馬,只要有騎馬的機會絕不放過。不過她雖然喜歡騎馬,但還不至於喜歡到去求韋皓天的地步,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呢!
“張媽,幫我準備一些吐司、果醬和牛奶,我要再吃一次早餐。”並且不管他的禁令吃那些“洋鬼子”的食物,看他敢對她怎樣?
“好……好的,太太,我馬上去拿。”兩邊都是主人,姆媽就算為難也得聽令,按照郝蔓荻的指示去準備西式早餐。
郝蔓荻又重新回到餐桌上坐好,好整以暇地等待姆媽將桌面收拾乾淨,換上睽違已久的西式早餐。
她滿足地看著眼前的吐司、果醬和牛奶,總覺得最後一次吃這些東西,是上個世紀的事,她簡直想死它們了。
郝蔓荻優雅地拿起其中一片吐司,在上面抹上她最愛的蘋果醬,放入嘴中細嚼慢嚥,順便欣賞一下外面的景色。
其實這座莊園真的很美,郝蔓荻在心裡預設。
它不僅景色優美,並且佔地寬廣,又經過完善規劃,儼然就是一座小型私家花園,難怪韋皓天會這麼驕傲。
想起韋皓天,她就想起他連日來的惡劣行徑,免不了一肚子火。但她也同時想起他穿著騎裝的帥氣模樣,下腹不由得傳來一股騷動。
她生氣地嚼著吐司,罵自己沒用。明明就和他吵架,還老想著他的擁抱、他的吻,人家根本無所謂,還快快樂樂地單獨去騎馬!
說來說去,郝蔓荻在意的就是他騎馬不邀她,也沒問她到底會不會騎馬,就一個人駕馭駿馬,享受馳騁之樂!
郝蔓荻以為韋皓天已經走遠,獨自勇闖樹林,事實上他確實繞了一圈,讓身體出了相當多的汗,才又回到主屋附近。
和郝蔓荻一樣,他的心情也沒多好。昨天她竟然該死地沒有主動過來找他,任憑他一個人摔東西、脫衣服、洗澡,她卻始終沒有開啟那扇相連的門。
或許他該把那扇門給拆了。
韋皓天鬱郁地想。
他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