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他張開嘴呼吸,捏住他的嘴巴,他的鼻孔就像拉風箱,村支書乾脆把他的鼻子和嘴巴一塊兒堵住了。李二妹猛然一陣噁心,村支書怕吐在自己身上,連忙鬆了手。他一鬆手李二妹又睡著了。
“真是個酒鬼!”所長罵了一句,離開了院子。大家也都出來了。李二妹嗜酒全村皆知的。
我們來到碉堡後面,那些赤裸的女人還都巴在牆上,像是一個個生長多年的巨大牡蠣,在幽暗裡泛起白光來。思春站在一邊正在認真地拍攝,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還嫌不夠丟人啊!”“發什麼桃花顛呀!”
男人們可沒有女人那樣有耐心,一上來就火急火燎的,有好幾個女人捱了巴掌,血從嘴角上流下來,滴在牆上,散發出濃重的腥味兒。可女人們摳在石頭牆上的手依然沒有鬆動的跡象。有幾個女人的老公就更火了,找了根木棍子去撬牆上的手,那些手被撬得咯咯作響,木棍深深地陷進細嫩的皮肉裡去,但沒有一隻手願意從牆上拿下來。只聽喀嚓一聲響,大家都嚇了一跳,以為手被撬斷了,仔細一看有一個細一點的木棍折成了兩斷。
那些巴在牆上女人的媽媽婆婆嬸嬸們就不高興了。“你們這不是要命嗎?都給我走,走!”於是又演變成了一場醒著的男女的驅逐戰,場面混亂不堪。
第47章 男人們的問題
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不信邪,他攔腰抱住妻子,把她整個兒懸空了,然後用力往後一拉。只聽咯的一聲,他妻子的手脫臼了,但是手掌還是巴在碉堡的石頭上。像是被最強烈的膠水粘住了一樣。這個漢子是很疼愛他妻子的,他妻子有一副美人坯子,赤裸的身體在黑夜裡呈現出美妙的曲線來。漢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妻子面前。“杏兒啊,求求你跟我回去吧!求求你了。”他一邊哀求一邊搖著妻子的身子,可任憑他怎麼哀求,她的妻子就是無動於衷。要不是她嘴裡還喘著氣,和死人就沒多少區別了。
那幾個帶來了錘子和鐵釺的男人想用鐵釺把女人們巴著手的石頭鑿下來,他們想這些石頭一離開碉堡也許就沒有魔力了。於是碉堡下又響起了一陣叮叮噹噹的敲鑿聲,很快的,這些敲鑿聲就停了。他們發現這樣做,很容易傷害到巴在牆上的女人。
有個急壞了的男人操起一根枝條來就抽自己的老婆,“叫你發騷!叫你發騷!”他妻子裸露的背上屁股上就起了一槓槓的印痕來。但他的妻子對此一點感覺都沒有,像個朝聖者不為路途上的一點風吹草動而驚恐不安。
村支書怕鬧出人命來,趕緊奪下了男人手中的枝條。“你犟什麼呀!她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自己的女人在自己床上丟了,你還有理了,你?”
“要不,叫消防隊來試試看,他們最能處理這類難事了。”有個民警向所長建議。
所長沒有好辦法,只好叫了消防隊。消防隊的官兵很快就到了,當看了現場的情況,他們也都傻了眼。不是他們沒有好工具,只是無論用何種辦法都可能傷害到巴在牆上的人,她們的手似乎已經和石頭生在了一起。
“這就是所謂的海苦石爛吧?”思春偷偷地對我說。“她們的樣子就像正在抱著自己最心愛的人。是不是這個碉堡裡有她們想要的東西?”還是女人理解女人,思春連這個都看得出。
“這個碉堡裡除了個鬼胎,什麼都沒有。”我說。
“你說她們是不是被鬼胎吸附到這個來的,而恰好是被牆擋住了。”思春這鬼丫頭還真有些想法。
“你別添亂了,被村民們聽到多不好。”我連忙制止了她。
巴在牆上的,除了三個未婚的女子,其他女人都給搞得很慘,個個都被弄破了面板,牆上到處是血。別說村民們急,連我這個外人也急得不行。
我突然想起了女巫,也許她會有辦法。我急忙給她打了個電話。她接了,一點兒都沒有意外。
“你睡了沒?我想找你有點事。”我說。
“我知道你在李二妹家裡。那些女人是不是下不來了。我告訴你,你只要把記者證拿出來,大聲地吆喝著去拍攝她們,她們自然會從牆上下來的。”女巫彷彿對這裡的情況瞭若指掌。
“能行嗎?你別糊弄我,要不我會被村民撕碎的。”我還是有些擔心。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呀。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哎,你身邊的女子是誰呀?好妖媚的。”女巫也忘不了刷我一下。
我告訴她思春是我新帶來的同事。女巫哦了一聲就關了手機。可我總覺得她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