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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謝宛翔方不敢則聲。

茗葉望著謝宛翔冷得可怕的臉,忽然有種自己再不招便會性命不保的感覺:

“啟稟大人,小人手裡留有一個大證據!當天前往土地廟時所穿的衣服,四爺回來後就讓小的拿去燒掉。小人當時聽說喬小姐被殺,心裡害怕,就沒拿去燒,一直收在房間的牆縫裡。那件衣服的料子和大人手裡布片的料子一模一樣。衣服下襬也的確有一個被刮壞的口子。靴子上的碧蟾已經被四爺拿走,但奴才可以證實,四爺當天去土地廟穿的確實是那雙鑲了碧蟾的靴子。”

謝宛翔驚詫地瞪圓了眼睛,這一刻他的心臟差點停掉,他張口結舌地低聲道:

“茗葉,你……”

“四爺,您別怪奴才,奴才也是為了自保。”茗葉低低地垂著頭,抹著眼淚道,“奴才沒想到。奴才打小和您在一起,為您做了那麼多事,臨了你卻為了滅口要奴才的命……”

“什麼?”謝宛翔此時腦袋一團亂。壓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臉色極難看地瞪著他,嘴唇哆嗦著想質問很多話,卻因為方知州一記驚堂木的恐嚇,嚇得渾身一抖。擠到嗓子眼的氣流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方知州肅著一張臉,讓捕快帶茗葉去找他藏起來的衣物,又傳了李捕頭來,用了杖刑,李捕頭隨即招認謝宛翔的確曾派茗葉過來使了銀錢給他,讓他假傳訊息。

捕快們隨後帶了茗葉回來。將找到的一包衣物交給方知州。經謝府的人辨認,這些衣物的確屬於謝宛翔,並且衣袍下襬撕碎了一塊。

經比對。從井裡找到的那塊布片能與衣袍下襬對上。

謝宛翔這下臉徹底沒了血色,冷汗豆大地往下掉,忽然直起身子瞠大眼睛高聲喊道:

“大人,是他們陷害小的!小的怎麼可能會殺害自己的親表妹!是他們合起夥來陷害小人!小人絕對沒有殺人!舅父大人,你要相信翔兒。翔兒和青青表妹從小要好,怎麼可能會殺了她!翔兒殺了她。於自己又有何好處?!求大人和舅父大人明察!”

他錐心泣血,磕著頭大聲哭訴。

何明淨卻冷冷一笑,懶洋洋地道:

“你怎麼沒有好處?好處就是你可以陷害謝三公子,只要謝三公子一死,謝家就再也沒有人能和你爭搶了。”

這一語在混亂的情況下如醍醐灌頂,讓在場的人一個激靈全都反應過來。難怪他會給謝三公子投匿名信!難怪他那麼努力地為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原來並非是和喬姑娘有私仇,而是想栽贓陷害!

好陰毒的一個人!

就算喬姑娘再不討喜,殺害了一個無辜的年輕姑娘,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也忒狠了點!

謝宛翔狠瞪著何明淨,指著他,怒聲道:

“你胡說!都是你這個唯利是圖的腌臢小人,顛倒黑白,陷害無辜!你無恥!大人,小人真的冤枉!小人真的是冤枉的!您可千萬別聽信這些賊人的一面之詞啊!“

方知州陰沉著臉色,狠狠地一拍驚堂木,大喝道:

“大膽!人證物證俱在,你竟還該抵賴!來人,上夾棍!”

夾棍是夾在腳上的,楊木製成,貫以鐵條,是一種不太容易死但卻極其折磨人的刑具,那種鑽心的疼痛盜匪們都受不了,更何況是謝宛翔這麼一個細皮嫩肉的富家少爺。血很快地流了下來,從小到大也沒遭過這樣的罪,謝宛翔大聲慘叫。

躲在內堂的徐鏡兒光是慘叫聲就聽不下去了,別開眼,望向別處。

白兔瞥了冷凝霜一眼,見她直勾勾地看著外面行刑,頓了頓,忽然繞到她身後用手矇住她的眼睛。

冷凝霜嚇了一跳,莫名其妙地問:“你幹嗎?”

“娘子,我更希望你的眼睛能看些美好的東西。”白兔認真地回答。

冷凝霜愣了愣,噗地笑了,任由他掩住她的眼睛,淡笑道:

“這個世界明明殘酷的才是最多的。”

“殘酷的我來看就好,我一直最希望的是你能在我身邊安心地、純淨地生活下去。”白兔彷彿很感慨似的,輕聲說。

冷凝霜笑得更歡,這種不切實際又奇怪詭譎的誓言,也只有他能說出來!

……不過嘛,他的這份心意能傳遞給她,還是讓她有點小高興的!

也就沒再出言反駁,乖乖地讓他捂著眼睛。

徐鏡兒站在一邊,一臉惡寒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調情”:這對夫妻還真不害臊,居然能說出這麼羞人的話!沒看見她還在嘛。還有沒有點公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