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飆升了不少,眼前的這名少女與自己的女兒差不多的年紀,不想她小小的年紀,就練成了這樣一副不驕不躁的神情,將來的前景一定不可限量,想著,眼睛都笑成了堆,“今天既然過來了,一會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玉嵐點了點頭,爽快地應道:“好。”
寧國公笑得更歡愉了,幾乎把玉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你可有什麼比較喜歡的菜色?舅舅讓人前去準備。”
玉嵐輕笑著搖了搖頭,語氣輕快地道:“只要是舅舅準備的,嵐兒都喜歡。”
“好,衝著你這句話,舅舅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準備你喜歡的菜色才成。”
兩人還在說笑著,耳旁忽然間就插入了一道聲音,“父親,你的眼裡只有嵐兒,女兒可不依。”
玉嵐與寧國公聽到這道聲音後,俱知道來人是寧語嫣,不由得都朝她看了過去,只見今天的她身著一襲嫩黃色的逶迤拖地長裙,裙的下襬繡著一朵朵盛開的玫瑰花,此刻正被挽成了一個蝴蝶結,臉上薄施粉黛,眉目含春,一臉的笑意。
寧語嫣此時正朝玉嵐走了過去,一臉的埋怨,“表妹,你來之前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玉嵐發出呵呵的笑聲,直接對著寧語嫣揶揄道:“我這不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嗎?莫非你已在心中暗自琢磨起我這給你添妝的東西了?”
寧語嫣一個白眼朝玉嵐掃了過去,半帶嬌嗔半帶惱怒道:“你這張小嘴還當真會說話,依我看,我本就不該巴望著你過來,你看,我這一巴望吧,如今成了肖想你的東西。”說完這些,語嫣卻是竊笑著拿出錦帕掩住了嘴角微露出的笑意,整個人吃吃發笑起來。
玉嵐假裝發怒地瞪了語嫣一眼,“就你最會說話,妹妹這前來添妝的,反倒被你倒打一耙。”
“誰叫妹妹心善,總不願意與姐姐爭。”語嫣意有所指地道,玉嵐知道她說的是燕王要自己與她共同嫁進燕王府的事,便聰明地不吭聲。
饒是如此,心思慎密的寧國公還是從兩人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絃外之音,不禁詫異地問道:“你們兩姐妹要爭什麼東西嗎?”
語嫣的神情一怔,隨即回過了神,知道自己剛才無意中說那話時,必定是引起了父親的懷疑,心內大驚的同時已經快速地恢復了往日那一派鎮定從容的神色,輕笑著對寧國公道:“我們姐妹倆那有什麼東西好爭,我這只不過是一時感慨嵐妹妹自幼就讓著我,讓我這個當姐姐的總是不能回報一二。”
“哦,這話倒也說得在理,嵐丫頭似乎從小就不愛與人爭東西,總是在一旁玩自個的。”寧國公岔開了話題,此刻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再疑惑起剛才的事還是單單只是為了緩和氣氛。
幾人又再說笑了一會,語嫣這才拉扯著玉嵐進了她的房間,寧國公知道她們兩個女孩子家必定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便沒有阻止。
進到語嫣的房間後,玉嵐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了語嫣的房間,只見這房間似乎有些闊朗,坐北朝南,陽光充沛,一推開窗,就可以看到庭院中不斷搖晃的鞦韆以及鞦韆架一旁開得一片燦爛的薔薇,房內的窗格子上此刻擺著幾朵水仙,水仙還沒有開花,一片翠綠,房內琴棋書畫充斥於各個角落,其中最多的還是書,大理石製造的圓桌上擺放著一幅畫,玉嵐拿起一看,發現居然是還沒有完成的秋山明水圖,不由得就發出呵呵的笑聲,“表姐,今天我這造訪,似乎打攪到你了。”
語嫣卻是噗嚇的一聲就笑開了,隨之怒嗔了玉嵐一眼,“胡言亂語些什麼,你來,我高興得很,剛才只不過是悶得慌,便閒著塗鴉罷了,不想你卻當了真。”
玉嵐瞭然似地笑了笑,對著語嫣揶揄起來,“表姐可是在擔心明天出嫁的事?”
語嫣的臉一下子變得晦暗不定,低垂著頭,沒有吭聲。
玉嵐一時間也沒有吭聲,只是徑直凝望起她姣好的側臉,心內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這名少女此刻必定是對明天的婚姻充滿了憧憬與彷徨,她所嫁的男人是她心愛的男人,她必定希望對方也能愛她,如果不能愛她,最起碼要喜歡她,如果連這喜歡都沒有的話,最起碼要給她尊重,可事實呢?事實卻是這名男子還沒有娶正妻前就已經允許別的妃子替他生下了長子,大婚時,不惜威逼利誘眼前的這名少女允許他同時娶別的女子,還要她親自上門前去撮合這宗婚事,這何其可笑?於她來說,又是多麼大的傷害,儘管那人所想娶的女子是她的表妹,她的親表妹,但還是傷到了她。
“表姐,如果你實在是不願意的,我們就去將此事告訴舅舅,讓他退了這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