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發怒,突然讓亞織覺得自己似乎很過分。
隱隱約約,她知道他準時吃三餐,是為了她。她的檢查報告出來,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但神野醫生有特別小聲交代他,要讓她三餐正常。他沒有明說,卻暗暗替她定下固定三餐的時間。
他明明還在氣她,卻無法眼睜睜看著她有病痛;他還是關心她的,縱使他絕對不會承認。
望著他手背上的血跡,她一時情動地拉過,低頭,便吮去那血。
高橋信史心頭微震,卻不動聲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吮去血跡,她起身拿來醫藥箱,低首替他塗藥,貼上繃帶。
處理完傷口,她正要收拾醫藥箱,他卻捉住她的手,湊到唇邊。
“我也在你手上留道傷口,如何?”
她心一跳,深吸口氣,問:“禮尚往來嗎?”
“對。”
“那你咬吧。”亞織認命,閉上眼,送上自己的手。
高橋信史微一使勁,拉她入懷中,撥開她衣襟,低頭吮向她雪白的渾圓。
亞織驚的睜開眼,不敢相信他居然這麼做。
刺疼由肌膚傳入心口,他留下痕跡的地方,正在她左邊胸口。
“你、你說在手上的!”搶救回自己的衣襟,她雙頰一陣發燙。
“我改變主意了。”也不負責任地道,唇邊勾起一抹笑痕。
亞織離開他懷抱坐回慝位,整著衣襟、重綁著腰帶,嘴裡喃喃低罵:“色狼、小人、登徒子……”
“把飯吃完。”他沒忘記這件事。
整好儀容,亞織白了也一眼,終於低頭吃那盤已涼的飯菜。
高橋信史把自己的碗盤收掉,再回來,看到她用力咬著白飯的賭氣模樣,心上湧過一陣睽違已久的柔情。
“她不重要,你不必知道她是誰。”淡淡撇下一句,他轉身離開。沒頭沒尾,但亞織卻悄悄露出笑容。
他回答了她的問題,可是他又轉身就走,一句再見也沒有,實在──很欠缺禮貌。
大體上說來,懷孕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是女人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總是甘願受苦。
懷孕愈到後幾個月,愈覺得行動不便,所以當發現聯絡不上亞織時,蕭的第一個直覺反應,便是打電話給另一個好友千秋,讓她去查檢視。
接到蕭的通知,千秋特地到亞織的住處一趟,也到瀧見小路的山中屋找過,都沒找到亞織。
千秋於是向老公報備一聲,然後便到東京找蕭了。
“千秋,怎麼樣?”一見到好友,蕭立刻問。
“沒有,家裡沒有、店裡也沒有。我問過鄰居,沒有人知道亞織人在哪裡。”
千秋搖搖頭。
“最後見到她的人,是誰?”蕭再問。
“應該是店裡的助手。”千秋道。“依照時間算來,亞織已經失蹤了接近半個月。”
“半個月?”蕭想了一下,突然叫了出來。
“怎麼了?”千秋緊張地問,不會是要生了吧?
“半個月前,我打過一通電話給亞織,那是因為隆……”蕭眼神一亮。“該不會是隆……”
“不太可能。”千秋搖頭。“第一,亞織不可能無緣無故跟我們失去聯絡,別說事前沒半點預警,現在連手機都打不通;第二,如果是隆,他沒有理由瞞著我們。”
“不管,先把他找來問。”蕭拿起電話立刻CALL老公,然後命令老公把隆之助給找出來,一切回來再說。
接到太座大人的命令,龍澤星就算再忙,也得擠出時間辦好老婆交代的事;千秋也打電話給老公,告知今晚也許不會回大阪,然後扶著蕭坐下來。
“呼,好累。”蕭辛苦地捧著肚子,懷孕實在不是人做的事,她不過是站了一下,就覺得全身痠疼。
“忍耐些,頂多再一個半月,你就可以看見自己辛苦的結果了。”千秋安慰道。
“是呀,”蕭一臉認命。“再過一個半月,我是可以不必再捧著肚子,不過那時候就換成抱小孩,把屎把尿──更累。”
“為人母嘛,當然要照顧自己的小孩。”千秋忍住笑。
“別說風涼話!”蕭白她一眼。“等換你懷孕的時候,我看你會不會抱怨。”
“當然會。”千秋乾脆笑了出來。“到時候,我們兩個可能會一起念媽媽經,而亞織會在一旁大喊無聊。”
不是她們不希望亞織有個伴,實在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