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底線的。那些闊太太們的銀子不賺白不賺,但這個錢我不敢貪,就算不怕死,也怕做惡夢。”
安爭笑了笑,拍了拍鍾九歌的肩膀:“親兄弟明說話,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鍾九歌送安爭出了鋪子,看著安爭離開的背影,鍾九歌覺得到現在為止自己也不是很瞭解安爭,也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每一次和安爭對視的時候都會覺得,那雙眼睛可以看穿一切。所以他也無法理解自己,修行千門騙術這麼多年,為什麼在安爭面前連一句謊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安爭和鍾九歌聊天的時候,在天啟宗裡,小七道收拾好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一個小水壺,一個小揹包,揹包裡面放了些銀子和零食,然後意氣風發的出門了。
葉大娘站在房間門口目送孩子,眼神裡都是欣慰。
“你小心些。”
她喊了一聲。
小七道也沒回頭,擺了擺手:“放心吧孃親,安爭哥哥說我已經長大了,所以要變得堅強和成熟起來。安爭哥哥說我要熟悉這座城,安爭哥哥那麼多事要做,所以我必須靠自己。我這段時間每天都自己出去轉轉,不會有事的。”
他已經連續好多天出門熟悉方固城了,所以葉大娘也沒有多擔心。看著兒子小小的但挺拔的身影出了大門,葉大娘也轉身回到房間。在進門的時候,她抬起頭看了看房間門口上掛著的那面酒旗。然後她想到了那個在自己人生之中至關重要的男人,和那個男人臨死之前的囑託。
那酒旗是他送的,是他千辛萬苦求來的。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若是當初他自己留下這面酒旗的話,藉助酒旗裡那驚世駭俗的劍意,殺出方固城浪跡天涯應該不難吧。可是他在生死存亡的最後時刻,選擇把酒旗留給了葉大娘。
“孩子長大了,越發的像你。”
葉大娘抬著頭對酒旗低聲說道:“我會聽你的囑託,不讓他為你報仇,也不讓他參與大燕的事。等到我身體恢復,我就和安爭告辭,帶著小七道離開這裡。我們會循著當初我和你一起走過的那些路走一走,告訴小七道當初他的父親都到過什麼地方,他的父親又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古千葉看著喃喃自語的葉大娘有些傷感的說道:“一段感情到底能把一個女人影響到什麼地步?看看葉大娘就知道了。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始終都忘不了那個男人。”
曲流兮點了點頭:“現在我倒是對那位大燕的前太子有些好奇,他應該也是一個特別好的男人吧,不然也不會讓葉大娘以身相許,念念不忘。”
古千葉一把拉住曲流兮:“咱們去找找答案。”
曲流兮被她拽著跑:“去哪兒找?”
古千葉一臉狡猾:“你忘了那個李大人?”
曲流兮這才想起來,前禮部主客清吏司的李延年就在距離天啟宗不太遠的地方住著。兩個女孩子現在好奇心重就忍不住了,不過也沒莽撞的直接跑過去,而是故意繞了很大的圈子之後,確定沒有人跟蹤才進了那個小院。此時李延年的院子裡種的瓜果蔬菜已經看起來頗具規模,帶著草帽的李延年也更像是一個老農,而不是曾經的那個禮部官員了。
見到這兩個小女孩過來,李延年顯然詫異了一下:“是安宗主讓你們來的?有什麼事嗎?”
古千葉道:“不是不是,我們只是。。。。。。算了,我還是直說吧。我們只是對大燕的那位前太子忽然特別好奇,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被太后殺掉的。”
李延年的臉色猛的一變,連忙擺手,然後轉身快步走進房間。古千葉和曲流兮跟進去,才看到李延年的臉都嚇的發白。
“你們倆啊,真是不知道危險。萬一剛才問的話被路過的人聽了去,就有可能招惹來殺身之禍。。。。。不過,你們為什麼忽然對他好奇?”
古千葉也不想解釋什麼,乾脆耍無賴:“你就告訴我們吧,不然我們今天是不走了的。”
李延年嘆息一聲,或許也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和他聊過天,所以也頗有談興。他沏了一壺茶,坐下來之後說道:“前太子沐長安。。。。。。是一個性格很強勢也很公正的人,若非如此,也不會被太后所不容。先王對太子殿下格外的器重,早早的就安排政務交給太子處理。猶記得。。。。。。那一年大燕連續下了差不多半個月的雨,南邊永定河氾濫淹沒了不少人家和良田。先王連續派了三位大臣去地方上救災,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太子請命親自前去,到了南邊才發現,原來朝廷撥給當地百姓的救災款,都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