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問為什麼,李四海推了推老花鏡說:“所有入選的考生都在規定時間之內報名,而你們沒有,名冊上沒有你們,所以你自然沒有資格。”
安爭笑:“所以昨天你在冊子上記下的名字,都被你劃掉了?”
李四海也笑:“你不要汙衊一個朝廷官員,這個罪名很大。”
安爭道:“沒有你擅自刪掉考生名字的罪名大。”
李四海恢復了那四平八穩的語氣:“我說沒有就沒有,我是親眼看著所有人來報名的,唯獨沒有見過你們。”
安爭道:“據我所知,報到的日期截止到明天,所以你有什麼理由讓我今天就放棄呢?”
李四海往前湊了湊,用一種你得罪我就一定不會好過的語氣但聲音很低的說道:“因為就算你今天報到了,明天的名冊上還是沒有你。”
安爭哦了一聲:“所以你覺得你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真是很快意的一件事。”
李四海搖頭:“怎麼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呢,明明是你們幾個人。”
安爭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麼我總是遇到你這樣的人呢,如果我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可能人生就真的卡在你這個只有這麼一點點權利的小人物手裡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因為你有多少在邊疆拼死拼活才換得了資格參考武院的人失去了唯一的機會。”
李四海依然四平八穩的回答:“不管這個人經歷了什麼,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拼死拼活,但是他遲到了,沒有報名,當然就沒有資格。”
安爭忽然往前湊了湊:“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笑嗎?”
李四海從安爭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冷酷,他忽然有些後悔,他應該查查這個學生到底什麼來歷的。不過這件事還不是沒有迴轉的餘地,因為截止日期還沒到。如果今天他打聽出來這個人什麼來歷,大不了自己再把他的名字填上就是了。做人為官,不外乎能屈能伸。
李四海放下筆,摘下老花鏡,然後看著安爭很官方的語氣回答:“你回去等訊息吧,待我們核實了你的身份,自然會通知你的。”
安爭點了點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四海問:“你為什麼笑?這個問題嗎?”
安爭嗯了一聲:“你不問,我都沒有辦法裝…逼了呢。”
李四海愣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安爭一把將他從桌子後面揪了出來,然後直接扔出去足有五米遠。李四海已經五十幾歲,平時也沒有什麼鍛鍊,好酒好色,身體不太好,所以這一下摔的幾乎去了半條命。
安爭從地上把李四海的老花鏡撿起來看了看:“這東西看似簡單,但有錢買一個的真不多。用上好的水晶打造鏡片,一個最好的工匠需要打磨半個月才能完成第一道工序,然後還要根據你的眼力來調整鏡片的厚度弧度。你這樣的職位,二十年的俸祿都買不起這樣一個眼鏡。”
“所以,也不知道多少考生是被你難為了,不得不孝敬你一些銀子才得以繼續自己的夢想。可你拿走的,沒準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口糧錢。邊疆來的那些考生,只有軍方發放的費用,省吃儉用的話也就剛剛夠。他們把銀子給了你,自己就要捱餓,可能不止是餓一天兩天。到了考核的時候,因為沒有力氣而落榜的人只怕也不是一個兩個。”
安爭走到李四海面前:“有多少人為了不捱餓,跑去大街上賣藝換飯吃?而一旦被兵部發現軍人賣藝,立刻就會被除名。。。。。。一邊是沒錢吃飯要被淘汰,一邊是違反軍律要被淘汰,連一條生路都沒有。”
他低下頭看著臉都疼扭曲了的李四海:“對了,打完你之後我再告訴你,我笑。。。。。。第一是因為我終於找到一個把事情鬧大的理由。第二,是因為我除掉你,以後那些從邊疆來的考生就不會面對你這樣的敗類。”
“鬧。。。。。。鬧大。。。。。。你想幹什麼!”
李四海掙扎著坐起來:“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武院了,毆打武院的人,你就等著被軍法處置吧。非但你,你的朋友也別想再進武院。”
安爭低下頭看著他:“有件事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和其他人進武院的原因不一樣。大部分考生,認為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進武院,為了這個願望在邊疆流血受傷也在所不惜。他們覺得,改變自己人生的唯一機會,就是進入武院學習,然後成為一名將領。可我不一樣,我進不進武院都能活的很好。”
安爭把李四海提起來,掄圓了胳膊抽了幾個耳光:“我明明可以一拳打死你,但是為什麼要抽你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