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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視人命如草芥,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才使得自己和雲鷺連日奔波,為營救兩位老人所做的種種努力全部付之東流。

文笙當然痛恨過人,前生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國賊田賁,今世殺害了白麟遠的陳慕、商其,還有那隱身幕後至今不知藏於何處的鬼公子。

但那只是恨,說不上討厭,現在她有了最討厭的人,就是眼前這個粗俗、自以為是、仗著有點本事便洋洋得意的王十三。

厭惡一個人到了極致,文笙反到不像雲鷺那樣憤怒地同對方理論,她只是抱著自己的琴,冷冷地盯著王十三看了一眼,而後轉向了付春娘,平靜地道:“付大當家,我想同你談一談。”

付春娘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但她知道,樂師邀一個習武之人近身說話,便是最大的誠意。

付春娘又不傻,暗自下定決心,哪怕雲鷺和這小姑娘來投奔自己真是別有用心,只要不是什麼潑天的仇恨,為日後打算,她也不能翻臉,好聚好散把人送走就是了。

付春娘走到了文笙近前,雲鷺想跟過去,文笙卻道:“雲大哥,你搜一下閆寶雄,看看他身上還有什麼線索。”

雲鷺眼睛一亮,他是老江湖了,按理早該想到,都是被王十三氣糊塗了。

文笙對著付春娘口齒清楚地講敘了自己和雲鷺的來意。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再欺瞞,所以文笙說的都是實話,她想再努力一下,看看付春娘知不知道閆寶雄這些年在京城為誰賣命。

付春娘還真不知道,算起來她有七八年沒見過閆寶雄了。

雲鷺那邊亂七八糟的東西搜出來不少,卻沒有一樣有用的。

眾人對著閆寶雄的屍體面面相覷,付春娘不知該說什麼好,這也是鬧了誤會,他們這些人目的其實一致,都是為了對付閆寶雄,不過她想閆寶雄死,而對方是想捉了他問口供。

“那兩位來到我的寨子之後怎麼不照實說呢?”

一路過來,這些江湖上的事情都是雲鷺在拿主意。

論輩份,閆寶雄是付春孃的師叔,他為付春娘而來,已經這麼多天了,誰知道兩人進展到什麼程度,總要想辦法先探聽一下訊息。

文笙也覺著謹慎些沒有錯。

可因為雲鷺素來和鄴州響馬們走的不是一條路,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宋青欺負他虎落平陽,見面好一通下馬威,又索要投名狀,鬧成那樣,已經沒有辦法坐下來好好談了。

話說回來,就是現在,若不是文笙剛才露那一手,付春娘也不會認真聽她說話。

閆寶雄已經死了,再怎麼假設如果也都毫無意義,文笙沉吟了一下,拜託付春娘暫時壓下閆寶雄的死訊。

為今之計,只好馬上趕去京裡,找到閆家,文笙就不信在閆寶雄家裡還發現不了半點線索。

文笙不提,付春娘也不打算向外公開閆寶雄的死,畢竟那是她的師叔,傳出去不好聽。

付春娘做了個順水人情,又邀請雲鷺和文笙去她的山寨歇息。

折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兩個人一是沒那心情,再也怕節外生枝,當下由雲鷺婉拒了,推說這就要立刻動身去京裡,不敢再耽誤。

這會兒雲鷺也冷靜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理會王十三,到讓他有些訕訕然的,自己湊過來沒話找話:“對不住了兩位,實在是我手太快了,沒有控制好。這個誤會也告訴我們,不管做什麼都要光明正大,不能鬼鬼祟祟的,你看,你要是早早說清楚了跟我要人,我能不給你麼?”

雲鷺覺著以他這樣的品行真能做出來,忍無可忍道:“顧姑娘出手之前,你便許諾,只要退了敵,人便給我們。結果呢?江湖中人更應該珍惜名聲,信義為先,像你這樣的成名人物,怎麼能說話不算?以後誰還敢同你打交道?”

他說了兩句,又覺著和王十三這樣的人說再多也是白搭,徒惹一肚子氣。

果然他話音未落,就聽王十三在那裡好似自言自語地嘀咕道:“也不算說話不算啊,人不是給你們了麼,又沒說一定是活的。”

真是氣炸了。

雲鷺覺著他自己在江湖人裡面已經算是非常好脾氣的了,這會兒卻只覺著心口疼。

他暗忖:“奶奶的,我要是再同這姓王的多說半句話,就活該傷口裂開,一輩子好不了。”

文笙想著大局為重,本不想再搭理王十三,聽著實在不像話,臨走時忍不住冷冷望了他一眼。

此時只是東方隱隱發白,四周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