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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多謝。”周皖謝過黑斗篷帶路,與葬花先行抓了藥,隨後四人到了南苑。

這是一座藏在竹林裡的院子。風來葉簌,頗為清靜風雅。淺灰色的院牆外,種了些素色的花兒。大門用的普通的杉木,沒有塗色。

“這就是南苑了嗎?”花如月有些洩氣,她本以為南苑是有著花花綠綠如街市一般的地方。

“諗竹居”三個大字刻在匾上,行書。這字跡如行雲流水,靈動十足,顏筋柳骨,轉折處頗為有力,有大家風範。當然,這牌匾必然是南苑的人寫的,匾額四周是常見的樸素花紋。

“這是……什麼竹居啊?”花如月抬頭看了看匾,開口問道。

黑斗篷當然不會去詳細回答這種問題:“諗。”

“審時度勢的‘審’嗎?可不是這個字呀!”

“這個字可以有很多意義,有‘勸告’還有‘知道’的意思,也可用作‘豈不懷歸;是用作歌;將母來諗’,這裡的‘諗’與‘念’是一個字,古語中的‘諗’,自也可作審問之‘審’,如此想來也有‘審時於竹居’之意。”周皖少時曾熟讀《詩經》,遇見不會的,要麼詢問當地的夫子,要麼自詢《爾雅》《說文解字》,故此他可稱得上飽讀詩書。飽讀是飽讀,他卻不擅長運用,並不會寫太多文章。從這一點看來,他在武學上的悟性似乎更高。

黑斗篷叩門。

“竹蘊蘭草,雨夜肅殺嘆瀟楚。”

“山潛水湄,車途蒼涼惹漣嵐。”

“請!”

黑斗篷已與南苑中人對了暗號——暗號中隱約透著些奇怪的意味。

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身著儒冠儒服的老者,從他花白的鬢角看,似已過了花甲之年。

“黑斗篷?好久不見你來呀!”

“嗯,孔先生。”黑斗篷只是深施一禮。

“你瞧瞧,還是老樣子!《論語》曰‘沉默是金’,也不至於如此罷?”孔儒士微露不悅,又見門口還有三人,睜大了眼睛,“這幾位是?”

“晚輩周皖,得三夜先生之允,與付姑娘、花姑娘隨黑斗篷來到此地,特來拜會南苑的前輩。”周皖見眾人不應,只好站出來,說明了一番。

“剛剛就是你在解釋‘諗’?”孔儒士細細打量著周皖,“青年才俊,日後必有所成就!幾位,請。”

周皖謙言幾句,與黑斗篷等人隨孔儒士進了“諗竹居”。

諗竹居內卻是別有一番天地!

泉流叮咚,清靈颯戾,亭臺樓閣,齋榭軒苑,芳草鬱蘭,甘木馨菊,梅下墨池,籬間淚竹。憑音律之起伏,舞玉蔥於琴徵;問江山之黑白,困敵手於棋子。弄紫毫以龍鳳,鋪薄墨於宣紙;渲古情以濃淡,賦今緒於詞詩。

梨棗刻字,書法奇佳。體如逸少,句自離騷。“朝飲木蘭墜露,夕餐秋菊落英。鷙鳥不群,前世固然。”

諗竹居內,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院中文人雅士,聚成幾夥,似正在集會。

“諸位諸位,且稍靜片刻,來客人了。”孔儒士呼道。

眾人停止了議論,場中場側的人紛紛望向五人。

花如月細細打量著在場的人:場中間站著個著青色圓領袍的女子,鬢側猶有半片斜紅,束著發,英氣逼人,周圍圍著三個儒冠儒服,手持畫卷的年輕人,其中還有一個穿著青綠色對襟襦裙,看起來很沉靜的女子。院側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面前擺著古琴,她身旁有個清秀的白衣男子,執一管簫。還有兩個白髮飄飄仙風道骨的老人在角落聚精會神地下棋,對黑斗篷等人的到來恍若未聞。

“黑斗篷?”場中的女子驚喜地叫道,絲毫沒有女子的矜持——這似有些像花如月。

“二爺。諸位。”黑斗篷打個團揖,“嗯,我又來了。”

“黑斗篷,你先帶著你這幾位朋友去堂裡稍候片刻,我隨後便去。孔先生,勞煩您在此為各位講解一忽兒。”這女子大概就是“蕭二爺”。

花如月對這位“二爺”充滿了好奇。不過她還是先跟著黑斗篷等人入了“齊賢堂”。葬花把藥放在小桌上,與眾人坐下。

不一會兒,重理過妝容的蕭二爺進來了,給各人傾了一杯茶。

“幾位請喝茶。黑斗篷,三夜先生可好?”

“不好。”黑斗篷低沉著聲音。

“三夜先生運氣好得很,你倒不必擔心。這……這位公子是姓周吧?”

“是。”

“那便是了……有個人暗中派人在桐城舒城玄城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