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人走來,他只剩下半個腦袋。腦中的腦漿在他一搖一擺的走路中如天女散花般灑的滿地都是。一根胳膊只剩下三根手指,胸前也癟下去一大塊,露出森森的白骨,而走路的腳也是沒有腳踝,而是用小腿骨一瘸一拐的拄著,沒走一步,都會留下些許血絲,抑或是掛在地上一塊肉末。他用那不知還在不在的嘴,回答著判官的話,
“張……迎……賓”
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判官沒有盤問和阿鼻在一起的楊天。所以,楊天的名字並沒有記載生死薄上。在阿鼻的一再催促下,楊天離開了鬼門關。只聽到,判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下一個,快點。”那聲音是那樣的生硬,不帶有一絲的感情,如木偶般往復的記著生死輪迴。
楊天的感情低落到極點,他的腦袋現在就像一個泡泡,只要在有些許風颳來,就會爆掉。阿鼻竟乖巧的沒在颳風,也許他也怕楊天掛掉吧。真的掛掉就沒得玩了。阿鼻一臉陰笑的向前走著。但知道前面的路還很長,因為他還沒看到路的盡頭,只見漆黑的一片,延續到很遠很遠。
阿鼻帶著楊天走了很久很久,至少楊天認為,他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在參天的幻境中,沙漠上的奔跑,可以上氣不接下氣。但這次隨著阿鼻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一直走的楊天喘不出氣來。阿鼻也終於耐不住他那張嘴。用那古怪的聲音說道,
“楊天兄弟,下面就是奈何橋了,你會發現,奈何橋才是三界最令人難以忘懷的地方。哈哈。”
那種笑聲是催人自殺的魔幻之音。楊天心裡發麻,三界不應該存在這樣的地方,這哪是阿鼻地獄,分明就是人肉屠宰場。各種將要下鍋的人肉絡繹不絕的往前趕去。
一塊鎮魂碑,橫立在一條黑水河的岸邊,上書‘奈何橋’三個血紅的大字。羊群一樣的人們,踏上了滾滾的黑水河,因為奈何橋早已坍塌了。實際,他就是不坍塌,也不能叫做橋。誰曾想到,在三界赫赫有名的‘奈何橋’竟然是一條獨木橋,現在卻也斷了。
傀儡一樣的人們踏入黑水河,那不起眼的黑水隨著人們的踏入,竟然咕咕的泛起泡來,莫不是這黑水河裡的水,是炙熱滾燙的油。果不其然,進入黑水河的人漸漸的露出了頭,他們的頭變得金黃金黃的,依稀的頭髮沒了,身上鬆鬆垮垮的肉也便結實不少。而此時,楊天看到了在鬼門關看到的那位叫‘張迎賓’的鬼,他在奈何橋畔佇立瞭望,也許他在等一個人吧。但滾滾人潮,那人又在哪裡呢,他無奈地踏入了奈何橋下的黑水河,也許是因為身上的血水的緣故,他落水的那一塊滾起的泡泡很多很大。楊天一陣的眩暈,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悶,一口酸水吐了出來。而此時,那位一瘸一拐的人,已經走出了黑水河,他身上不再一滴滴的滴血了,而是滿身的黑水,和一粒粒的焦黑的小碎肉。
阿鼻看到楊天在一旁吐了起來,大笑不止,他陰陽怪氣的告訴楊天,
“楊天兄弟,你我相見就是一種緣分,我呢,也不忍心你就這樣的送死,給你透*東西。哈哈,規矩,你是知道的,來到阿鼻地獄就必須留下點東西,鬼門關留下的是生命,奈何橋留下的肉身。而看你這樣,也是不願留下這兩樣的,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自願的留下,到了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哈哈,這些規矩都是流傳下來的,雖然這規矩是我制定的,但萬年沒變過,我也不想因你改變這些規矩。哈哈。”
阿鼻的話提醒了楊天,他是來找自己的小師妹的,這只是四關中的第二關,他必須要逃出這個地方。楊天心中焦急,因為所有這一切都在別人的擺佈之中,他毫無主動的條件。
“你只要在此處留下點什麼,我就可以帶你出去了,楊天小子。”
楊天看向阿鼻,他想從這個唯一還有表情的地獄之主的眼睛裡,看出一些破綻。很顯然,對於楊天的直視,阿鼻有點很不習慣,甚至有點心悸,堂堂的地獄創造神,怎麼會對楊天的眼光感到心悸呢。
“除了留下點東西,應該還有別的辦法出去吧。”
“哈哈,你還算有些膽識,敢直視我地獄之主的眼神,還把我看得心悸惶恐。也算是一條漢子,好吧,我們繼續向前走吧,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哈哈。”
只見阿鼻大手一揮,一段墨綠的光芒從手上灑出來,灑到奈何橋上,奈何橋在綠光的包圍下,漸漸的連線了起來。阿鼻率先走向了奈何橋,而楊天也緊隨阿鼻走向了奈何橋。
楊天心中升起一團迷霧,阿鼻地獄雖然可怕,但自己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次的通關恐怕是要技巧的,否則恐怕就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