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智文他們可在關鍵時助他一臂之力,更可由他直接聯絡上軍統上海站。如若不是,那即使失去了這個機會也不可惜,反正陸伯鴻經常去新養育堂,重新等下個機會就是了。
譚智文吩咐所有人注意那個年輕人動向,如若他下手,順利的話就悄悄跟上年輕人,如若不順利,則出手相助年輕人。
陸伯鴻照例站在車門前向樓上陽臺上的女兒揮手告別,五個保鏢則忙在在搬運東西,只有吳世寶警惕地坐在車內看著四周的一切。
當年輕人向陸伯鴻走過去時,吳世寶盯著他看了一會,確定他沒攜帶武器,吳世寶認為他只是剛巧走過的行人,於是也不在意,眼光繼續搜尋著其他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譚智文一行人眼看著年輕人走過了陸伯鴻的身旁,卻沒看到他們期望的一幕,許力他們懊悔不已,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陸伯鴻似乎站得累了,倚在了車門上。
突然間,陽臺上的陸伯鴻女兒發出了恐怖的叫喊聲,吳世寶趕忙下車,卻見陸伯鴻慢慢倒了下來,胸口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上還插著一張紙條,上寫:殺漢奸走狗賣國賊是每一位炎黃子孫天賦之責!
這時街上大亂,李力一回頭,卻驚見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譚智文。
原來,當譚智文判斷出那年輕人意圖行刺陸伯鴻後,他從年輕人無意中露出的匕首上就明白,假如年輕人真是行刺,那決不會有槍聲。
因此,譚智文悄悄拉著黃包車提前走到了馬路的另一頭,候在年輕人行刺後的必經之路上。
當他發現年輕人走過陸伯鴻身邊時,有個輕微的聳肩動作,同時看到陸伯鴻突然倚在了車門上,譚智文迅速判斷年輕人已經行刺得手,驚訝於他的快捷的身手,譚智文更由此判斷出年輕人經過嚴格的特工訓練,更加確認他是軍統上海站的殺手。
因此,當年輕人得手後快步離開時,譚智文也來不及去看陸伯鴻的生死,故意拉著黃包車快步走到年輕人身邊,當後面傳來陸伯鴻女兒的哭喊聲和街上許多行人的嘈雜聲後,譚智文知道刺殺已經成功。
當譚智文經過年輕人身邊時,那年輕人叫住了他,吩咐譚智文拉他去往百樂咖啡廳。
到了百樂咖啡廳後,譚智文收過年輕人遞給他的錢,目送著年輕人在大廳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張報紙,悠閒地品著咖啡看著報紙,譚智文這才飛速轉身離去,在一個角落處,翻出藏在黃包車下的一套西服皮鞋換上,扔下黃包車,西裝革履地頗有紳士風度地也走進了咖啡廳。
走到年輕人身邊,譚智文有禮貌地問能不能一起坐下,年輕人頭也不抬,回答一聲可以繼續品著咖啡看著報紙。
譚智文在年輕人對面坐了下來,也向侍應生要了一杯同樣的咖啡。
“不錯的身手啊,”譚智文冷冷地來了一句:“夜闌臥聽”。
對方身子一震,慢慢地把報紙從臉部移下,看到了譚智文似笑非笑的臉,回了一句:“鐵馬冰河”。
原來,這是戴笠離開南京時,告訴譚智文和軍統上海站接頭的暗語,為防誤打誤撞,只取宋代詩人陸游的《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中的名句“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各一句的前四字。
亨利路一所法式公寓內,譚智文見到了不久前剛調任軍統上海區的區長王天木。
這個王天木和陳恭澍、趙理君、沈醉都是戴笠的得力干將,號稱軍統四大金剛。也長著一副馬臉,和戴笠長得頗為相似,因此,許多時候,王天木一直作為戴笠的替身出現,頗得戴笠賞識,若不是抗戰全面爆發,戴、王兩家或許已經結成了兒女親家。
1933年,軍統情報得知曾任湖南督軍的張敬堯受日本人坂垣、土肥原的指使潛入北平,妄圖策動駐軍叛變,製造暴亂。
王天木會同北平站站長陳恭澍及白世雄、馬河圖、嶽清江、丁寶齡等人,將張敬堯刺殺於北平東交民巷的六國飯店。
後來因王天木手下特務在天津意租界將熱河省主席湯玉麟的小孫女綁架,勒索五萬元分贓。又因為王天木同天津行動隊隊員胡大虎,在北平前門逛八大胡同。不想在妓院與人發生了衝突。
胡大虎是****出身,將人打死。屍體放在一個裝衣服的箱子裡,從妓院後門帶出街外,用黃包車拉走。不知是什麼原因事態暴露了,一時之間“箱屍案”轟動北平,大報小報均刊登了訊息,最後這件事竟傳到蔣介石耳中。
蔣介石大怒,下令嚴辦。結果,胡大虎被捕正法,王天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