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關切地看著譚智文,叮囑他一切小心,見機行事,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放棄炸燬阿拉爾大橋的計劃。
譚智文爽快地答應了李茹,他十分從容地吩咐二蛋和老溫一定要保護好李茹,得到了他倆的拍胸保證後,譚智文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他之所以要兵分兩路,自然有他的打算。不僅是因為他牽掛李茹的安全,不想讓李茹身置險境之中,而且還因為他十分贊同蕭正龍的話,認為李茹和他們一起,由於她是女人的關係,極容易引起鬼子的注意,從而暴露了他們幾個人的身份。
譚智文也考慮到,自己和蕭正龍在阿拉爾大橋一帶行動,肯定會和日本兵短兵相接,如果雙方動起手來,他和蕭正龍即使能夠逃脫,可也會因為日軍懷疑他們的目標就是阿拉爾大橋,從而加強對阿拉爾大橋的警戒,使得他們更難以下手。
因此,譚智文讓李茹帶著二蛋和老溫離開,想方設法聯絡到當地的地下黨力量,在阿拉爾大橋警戒區外圍對日本兵進行襲擾,使得日本人摸不透襲擊者的目標、位置和人數,這可為譚智文和蕭正龍兩人在日軍腹地行動大開方便之門。
大夥計議停當,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沿途的村莊基本不見燈火,該到了他們行動的時候了。
碼頭建在河邊的一片荒草灘上,只因為現在是枯水期,日軍的貨輪很難難過,因此,這個十分重要的水路碼頭,在這個季節,對於日軍來說,反而是一塊雞肋。
譚智文看到碼頭邊上有一站小屋,裡面亮著燈光,不時地還傳來了一陣日本人的吵鬧聲。他側耳聽了一番,心中暗暗高興,這幫小鬼子也是命該絕於此地,他們在小屋中賭著錢,渾然不知道四周已經殺氣襲人。
譚智文從望遠鏡中觀察到,站在小屋門口,還有一個持槍的日本哨兵。可那個哨兵見小屋中熱鬧非凡,哪還有心思站崗?竟然側轉身,探頭看向小屋內。
不遠處的碼頭上,倒是有兩個日本哨兵,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可當譚智文從望遠鏡裡看到黑暗中的兩個不時明滅的小紅點時,就產生了先把這兩個小鬼子送上西天的想法。
他看了看水位已經降得很低的碼頭,心中倒犯了難。如果從灘上摸過去,那他和蕭正龍兩人,自然能夠輕易解決那兩個鬼子哨兵,可是,現在水位降低了,河灘在淡淡的月色下,泛出一片光亮,那明顯是河灘上積滿了淤泥。
如果他和蕭正龍想從河灘上過去,只怕剛走幾步,雙腳就會深陷入淤泥中。淤泥不僅阻滯了他們的行動,還會在他們奮力拔出腳時發出聲響。
只要那兩個日本兵不是瞎子聾子或死人,就不可能不發現他們的行動。如果日本兵對他們開槍,那陷在淤泥中的譚智文和蕭正龍,就會成為日本兵的固定靶。
即使他倆槍法極準,先發制人,在日本哨兵開槍之前,先殺死了兩個日本哨兵,可他們的槍聲,會立即讓小屋內的日本兵行動起來。
饒是譚智文和蕭正龍身手過人,可陷在淤泥中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幹得掉那十多個日本兵?一般小鬼子的身手不如他們,但小鬼子的整體軍事素質還是挺高的,在淤泥限制了譚智文和蕭正龍的自由後,只怕這些鬼子兵,一排子彈打過來,戰鬥就立即結束了。
譚智文排除了從河灘上對鬼子哨兵進行偷襲的想法,留給他的最後一種選擇,就是從用木板搭成的碼頭通道上,向鬼子哨兵摸去。
可這些木板搭成的甬道,由於支柱長久浸泡在水中,恐怕早已被侵蝕得不大牢靠。只要有一塊木板發出聲響,那譚智文的偷襲行動,就被迫變成了強攻。
雖然小鬼子聚集在屋子中賭錢,可一旦槍響,小鬼子就會從屋子中衝出。設在小木屋前的沙袋壘成的工事中,那挺歪把子機槍,必然會把譚智文和蕭正龍打成篩子。
如果避開那兩個日本哨兵,先解決屋子門口的鬼子哨兵和屋子裡賭錢的日本兵,看似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屋子四周一片荒涼,並無任何遮擋。雖然碼頭上的兩個鬼子哨兵在抽菸,但平坦的河邊月色下,譚智文和蕭正龍妄圖接近小木屋的蹤跡必將被日本哨兵發現。
看到譚智文舉成望遠鏡久久不出聲,早已按捺不住的二蛋,在譚智文耳邊輕聲道:“譚大哥,在想什麼吶?打吧!”
正一籌莫展的譚智文,聽到二蛋的話,靈機一動。他悄聲對二蛋道:“二蛋,你看到碼頭上那兩個日本哨兵了嗎?”
二蛋低聲道:“譚大哥,那個距離有點遠,月亮又不算亮,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兩個黑影,不過,我能看到他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