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張宣只覺得膝蓋很痛,地面很硬,他想反抗掙扎,可北衙禁軍衛士,那都是百裡挑一的精銳,哪一個不是人高馬大,豈是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能掙扎的動的。
威武之聲後,商州刺史劉曄現場升堂,直接審理。
今天的一切都是早就準備好的,劉曄驚堂木一拍,然後一條條罪狀念出來,一項項證據列出。
“傳證人!”
證人一個個到堂,證據一件件擺上。
“張宣,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鐵證如山。
這些證據都是真的,罪狀也是真的。
什麼強買強賣鄉人土地,什麼放高利貸等等,罪名都是實的。只不過這些也不是一天兩天才發生的,而是積年累月下來的。張家做為上洛城數百年的地方豪強,好事壞事都幹過,既有品德端正的,也有惡劣低下的。
本來如張氏這樣的家族都是一地鄉望,他們的土地須要鄉人佃種,也注重家族名聲。但就算數百年的大家族,肯定也會良莠不齊,肯定也會幹過一些放高利貸啊,兼併田地等事情。
李超有心收集,又特意找了個名聲不好的張宣,這自然是一搜一大把,一找一個準。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張宣這個老傢伙本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犯下的事不少,柯慶他們沒花什麼功夫,就弄來了張宣和張家一堆的惡行罪證。
以往官紳勾結,張家在上洛根本沒人深究,什麼借了錢還不上,被張家逼近著拿妻女抵債,把田宅收走,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張家隨便給衙門打點一些,就沒有人去深究。
有人告張家,衙門裡甚至會通知張家,讓他們來把人帶走。這跟後來下面人寫檢舉信舉報,然後實名舉報信還被轉給被舉報人,去上方然後讓地方上的人過來把人接回去都是一樣的。
可這樣,絕不是說張家就是乾淨的。
李超要查,那是一查一個準。
張宣聽到那麼多條罪狀,都有點恍惚,原來自己和張家做過這麼多惡行?
“冤枉,這些都是冤枉啊!”
張宣放聲大喊。
“鐵證如山,你還想狡辯嗎?”
劉曄一拍驚堂木,喝道。
李超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著。
很多地方家族,都比較注重名聲,不全是壞人,甚至還會經常修橋鋪路救濟鄉里,但同時,也不乏會做出一些惡行,總之,真要查,可以說,沒有幾個土豪經的起查的。
越大的家族,越是如此,畢竟家族大,人也多。家主品德好,不一定族人都好,甚至還會有管事僕役甚至是親戚打他們招牌行惡的,哪都一樣。
“張宣,你說冤枉,本相許你自辯,一條條辯解,只要你能辯的出來,本相為你做主,還你清白。”
張宣哪裡辯解的了,擺在那裡的,是如山鐵證。
張宣只是喊著冤枉,根本卻辯解不了,氣氛變的凝重。
下面的數百商州大戶富商們,都看著。
有的人興災樂禍,比如杜立等外籍商人,以往在上洛,沒少拜張家碼頭,可還老是被張家人欺壓,心裡早不滿張家的霸道了。
也有兔死狐悲者,那些本地的大族,看到上洛第一大家族張家家長被拿下,想著那些罪名,自己也是能安上的,便一個個惶惶不安。
“本相給你自辯機會了,但看來你是沒法辯解了?既然如此,那還請劉使君秉公處理!”
“謹尊相國之命!”
劉曄抬起手,往前面的筒裡拿出一支牌子。
“犯人張宣,橫行鄉里魚肉百姓,罪名確切鐵證如山,現本官依朝廷法令,判處你斬立決!”
正常判案,除非是極大的案子,否決一般就算判處死刑,那也不能直接斬的,得先上報刑部複核,死刑甚至得報到政事堂,報到皇帝那裡批覆。
再三確認之後,才會批覆,一般死刑犯人還得押赴京城,待到秋後才開刀問斬。
這就是為了預防草菅人命。
但遇到那種特別惡劣,影響極壞的案子,有時也會特事特辦。
特別這次的案子,本就是李超要拿來殺雞儆猴的,因此當然不會久拖,而且這案子炒一下,也是很惡劣的,有李超這個宰相,加上太子在,李超是有權可以直接把人斬了,然後上報的。
斬立決三字一出,劉曄把斬字牌往地下一丟。
啪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