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多了一個人,這個人廿歲年紀,一知便裝,英挺、成熟、沉穩,兩眼炯炯有神,吳應騏微一怔:
“你是京裡回來的……”
那人道:“將軍聽錯了,我是從京裡來的,不是從京裡回來的!”
吳應騏臉色微變:“這麼說,你不是慧娘帶往京去的那些人……”
“不是!”
吳應騏臉色大變,震地站起,就要叫人。
那人道:“將軍,我能毫無驚動的來到將軍面前,就不怕將軍叫人,我要是有惡意,也不會等到將軍叫人。”
這倒是。
吳應騏沒叫人,道:“你是什麼人?你來幹什麼?”
那人道:“我叫李詩,江湖草民。”
吳應騏神情一震:“李詩?你就是那個李詩?”
“我不知道將軍所指是……”
“福臨重用的是你!”
“那是先皇帝的錯愛。”
“擒鰲拜,敗貝勒紀玉,保住他們現今這位小皇帝的,也是你?”
“我不敢;也不願居功。”
“在‘張家口’壞我大事的,也是你!”
“那將軍應該連這次京城事一併算。”
吳應騏臉色大變:“什麼?這次京城事也壞在你手裡?”
“將軍也許還沒有接獲稟報,不過我不能不實話實說。”
吳應騏砰然一聲拍了桌子:“你好大膽,那你還敢……”
“將軍明鑑,我不得不來!”
“你不得不來?”
“為各地無辜善良百姓,我不得不來。”
“你為什麼意思?”
“為各地無辜善良百姓,免受刀兵之苦,我不得不耒勸‘平西王府’打消起兵念頭。”
“你?就憑你?”
“我還帶了一封吳額駙的親筆信函!”
“我大哥還在?”
“皇上仁德寬厚,吳額駙健在,只是人現在‘宗人府’。”
“被他們囚禁‘宗人府’?”
“將軍應該知道,這是最寬大的處置!”
吳應騏一聲冷笑:“他們還不敢拿他怎麼樣!”
“那是將軍的看法,其實吳額駙的命是我保住的,慧娘也是我請準安葬的。”
“怎麼說?慧娘死了,是你……”
“慧娘是在吳額駙面前自絕的,她情願這樣留下來陪吳額駙。”
吳應騏臉上掠過一陣抽搐:“慧孃的心願終於達成了,可是你怎麼保我大哥的命,安葬慧娘?”
“我認為錯不在吳額駙,慧娘對吳額駙的情義,也讓我感動。”
吳應騏似乎採信了李詩的說法,道:“我大哥的信呢?”
李詩探懷取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這就是!”
吳應騏伸出了手。
李詩把信又藏入懷中,道:“我不能交給將軍。”
“不能交給我,怎麼說?”
“吳額駙要我一定要交給王爺!”
吳應騏冷笑:“你怎麼可能見到王爺,王爺也不可能見你。”
“我有把握一定可以見到王爺,只是我不願意那麼做。”
“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
“我已經見到將軍了,將軍是不是也要我試試見王爺?”
吳應騏顯然不敢那麼說:“那你是打算……”
“我來見將軍,將軍就應該明白我的用意。”
吳應騏目光一凝:“你是要我帶你見王爺?”
“可請將軍成全。”
吳應騏再次冷笑:“你是痴人說夢。”
“吳額駙有悲天憫人之心,我不信將軍沒有?”
“不要再說了,我絕不可能帶你見王爺!”
“將軍,我千里迢迢到雲貴來,不可能白跑這一趟,為各地百姓免受刀兵之苦,我也絕不能白跑。”
“你不能白跑,難不成你要……”
“事非得已,萬請將軍原諒。”
“你敢!”
“將軍,我沒有什麼不敢的,我已經來了,是不是?”
吳應騏轉臉向外,就要叫人。
李詩一步跨到,手裡多了一把匕首,那鋒利的匕首,已經抵住了吳應騏的咽喉:
“我再說一次,事非得已,萬請將軍原諒。”
吳應騏臉色大變:“難怪你能連壞我兩次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