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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尋常人眼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這猛然間見著了真人,還是他們的東家,掌櫃們主不由得有點難以置信了:“東家這回到京城來做什麼?”

這時候才有人問到了點上,只是一想起這點姚海棠就特想哭:“淮王巷那邊有家下了單子,我得給人啟靈去……呀,先不說了,這都快到約定的時候了,我得先去和人碰個頭,要還有什麼事兒咱們回頭再說。我要是遲了,回頭得扣我月錢的”

眾人多是無言以對,身懷鉅款的人居然還怕扣月錢:“我的馬是西夷黑駒,東家騎它過去吧,應當不會遲。”

“不用,我跑過去還近一些,馬得走大路,我抄小路過去。”說著姚海棠就起來點頭笑著看了一圈,然後馬不停蹄地跑了。

看著她“絕塵而去”的速度,眾人齊齊搖頭:“有錢人都是省出來的”

對此安豐堅決不這麼認為,反正杜和跟姚海棠的錢都不是省出來的,姚海棠從前說過一句話:“人生不出錢來,只有錢才能生出錢來,而且生得比較快”

出了天然居,姚海棠過街角的一間老房子,然後就到了淮王巷的最後幾間院子。這一戶人家姓黎,戶主是工部的從五品中郎,這官職按說和齊晏差不多,但一個是做文章的官兒,一個是管雜事兒的官兒,相比之下齊晏當然社會地位要更高一些。

但姚海棠不一樣,最尊敬的就是靠手藝吃飯的人,這五品中郎主要經管的是承設司,各大宮殿和各處的雕樑畫棟都是由這位一手經辦。

這回承設司辦的是某位候爺家冬宅的修繕工作,從禮樂坊購置了幾件大型樂器,這才需要四方堂派人過來啟靈。

“姚姑娘你看,這是仿自宮中的銅編鐘,只不過樣式沒那麼華麗奢貴。這是長琴,這是跳舞用的盤鼓。”黎中郎一邊領著姚海棠看,一邊解說著。

等介紹完了,黎中郎道:“姚姑娘,若是安排得來,至好是這四五天裡,若是姑娘緩不過來,那就先把編鐘啟靈。”

“成,我明天早上再過來,啟靈宜早不宜晚,到時候還請黎大人給騰個清靜安閒的地方。”姚海棠說罷就要走,半道上黎中郎的家人攔下了他們。

那家人說道:“大人, 那瓷屏風運過來了,只是剛才候爺府來人見了,非說要這瓷屏風,二話不說就給帶走了。”

再看那黎大人驚詫地說:“什麼,這怎麼搞的,那是成將軍訂了給他家老三結婚用的,那才上第三道漆呢,怎麼就給帶走了,不是說那件東西要放好嗎”

瓷屏風,姚海棠緩著勁兒想了想,似乎最好的制瓷工藝還在她手裡,太平院那兒出去的,是相對較粗糙一些的工藝流程。安豐還說做什麼做什麼,自己最拿手的都還沒做呢。

不過這得好好考慮,樹大招風,小批次做一些精品就行了,太大量了會招人眼紅。

她這意思回了天然居和安豐一說,安豐就拍著大腿笑道:“想到一塊兒去了,旁人不知道這瓷器從哪兒來的,我還能不知道。只是見別人賣瓷器賣得風生水起我也只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畢竟這一年多來光是天然居和水運的事兒就夠讓我頭疼了。現在一是事都穩了,二是咱們不能把錢都放在一個事兒上,天然居且不說,水運這獨一份的營生遲早會招事兒。”

“你這麼想是對的,水運那邊漸漸放了,也不是說全放,招標吧,看哪幾家合適,你挑了跟他們商量合股,到時候利潤按股分攤。但有一條,咱們也不是非得佔六成七成,這個你看著辦,在這些上我可不如你,只是這麼個想法。”按姚海棠的觀念,這些都屬於壟斷行業,個人是不可能操持太久的。客棧和瓷器就不是了,眼下漸漸已經有民窯出來了,相對司珍坊,民窯既粗糙一些也簡單一些。

既然眼下有這麼多人跟著她混飯吃,那她就不能讓大家夥兒餓著,也不能讓大家夥兒以後跟著她擔驚受怕。有道是富長良心,姚海棠主要是惜命,自己的命和別人的命現在是關係到一起了,她當然希望跟著自己的那些人都和自己一塊兒過好日子。

“成,只要姚姑娘應允了,一應的事我來操辦。至於水運,這兩年皇上身體尚好,就先辦著,慢慢地咱們再放手。水運畢竟在水上,風險也大,之所以去年花大筆銀錢換了大船,就是因為大船穩一些。”安豐說著又揮手從外邊兒招來一人,說道:“去把青苗姑娘請來。”

一聽是青苗,姚海棠問道:“青苗,陳榮不是說送到四方堂來嗎,我這才想起怎麼一直不見來呢?”

這時安豐笑道:“是我不肯把青苗送過去,青苗現在管著天然居,青苗姑娘可是八面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