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他這般指責,不怒也不惱,也沒有一絲的愧疚,嘴角邊反而有了一抹笑意道:“你為她倒是想了不少,真是辛苦你了。”秦解語看到她這副樣子,心裡的怒氣更濃了些,然後咬著牙道:“你絕對是這個世上最無情的母親!”“你說的很對。”那女子淡淡地道:“我的確是這個世上最不稱職的母親,不過卻終究是她的母親,她的身上流著前朝皇室的鮮血,就有義務去做她該做的事情。”“放屁!”秦解語大怒道:“你這句話說的一點人性都沒有,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讓她去做?天底下有你這樣做孃的嗎?再說前朝亡國至今已快有一百年了,你們身上揹負的東西也該放下了!”“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那女子也有些惱了:“復國之事,一刻都不能忘。”“你嘴裡說不忘,可是又做到了多少?”秦解語冷著聲反問道。那女子淡淡地道:“該如何做,我心裡有數,不用你來提醒。”“哼!”秦解語咬著牙道:“是啊,在教中的輩份裡你比我高,我是沒有資格提醒你,只是我也想告訴你一句,只怕你的大業還沒有完成,她早已被人害死了!”那女子的眼裡滿是關切道:“此話怎講,難道她真有危險?”“你應該知道東方葉是不可能放過她的!”秦解語恨恨地道:“他的教主之位是如何來的,你比誰都清楚,而依著教裡的規矩,她是魔教教主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最重要的是,教主的信物還在她的手裡。你當年把那樣東西留給她時,只怕都沒有抱什麼好的心思!”那女子長嘆一口氣道:“你當我願意嗎?東方葉的勢力太大,我當時身上有傷,又哪裡能顧得過來,只能想出那樣的法子了。”秦解語對於她的託詞和藉口更加不以為然,那女子又道:“不過看到你如此關心她,我倒放下心來,只要有你在她的身邊幫她,替她除去東方葉,控制整個魔教,再加上如今她的左相身份,相信很多事情都會順順利利的。”秦解語的眼裡有了一分寒氣,那女子卻又淡淡地道:“之前讓你去保護她你還不願意,如今卻是想通了,我的女兒自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你對她動心也是極正常的。等那邊的事情一了,我就來替你們操辦婚事,有你在旁幫著她,我再放心不過。”秦解語的眸光一時間變得複雜無比,他看著那個女子道:“只怕很多事情計劃趕不上變化。”“什麼意思?”那女子問道。秦解語緩緩地道:“你之前是用她的終身許我,讓我跟在她的身邊,只怕早就算到我一定會對她動心,如今這情景,你心裡是極高興的,只是她心裡的那個人卻並不是我。”那女子愣了一下後道:“她該不會真的對鬱夢離動了情吧?”“何止動情。”秦解語的牙暗暗咬了咬後道:“東方葉告訴她教裡有火線草,她如今為了救鬱夢離想要見你,從你這裡要火線草了。”那女子長嘆一口氣,眸子裡卻泛起了一抹怒氣,她緩緩地道:“她當真是個蠢的!竟真的對一個男子動了情,而且還是蘭陵王的兒子,這事絕對不成。對了,你不是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嗎?怎麼以前沒有聽你說起這件事情?”秦解語咬著牙道:“說了又能如何?”那女子緩緩地道:“說了我自會想法子讓她斷了那根情根。”秦解語冷笑道:“你真是世上最薄情的母情,對自己的孩子從來都只有利用,不會真正為她想一分,她有你這個母親,真是她悲哀。”那女子幽幽地道:“我只是為她好罷了。”秦解語的眼裡有了一抹寒霜,卻又問道:“她想見你,你要不要見她?”那女子正欲說話,門外卻傳來一記爽朗的聲音道:“侄兒今日來見姑姑,不想姑姑竟來了貴客。”門依聲而開,東方葉戴著一張人銀製面具走了進來。☆、秦解語一看到東方葉,眸子裡寒氣重了些,東方葉看著秦解語道:“秦左護法,好久不見,今日裡好雅興,竟和本教主想到一塊了!”那女子看到東方葉微微一笑道:“解語最是孝順,父親在世時,雖然同時收了你們兩個徒弟,卻一直覺得教中俗物由東方打點最好,而在武功上的天分,卻沒有能強過他。”她的話說的輕輕淡淡,卻又充滿了警告的成分。東方葉笑道:“姑姑說的甚是,解語的武功自是天下無敵,前幾日在宿州大營他一人一口氣就殺了數百人,那份殺氣普天之下再不會有第二個人有。”秦解語懶得和他們打啞謎,當下冷著聲道:“你把火線草送過去到底想做什麼?”東方葉看著他道:“蘭陵王世子寒毒侵體,怕是命不久矣,我覺得他那樣的花顏月貌若是就此死了實在是可惜了!”秦解語的眸子眯成一條線道:“你會那麼好心?”“我一直很好心。”東方葉緩緩地道:“只是這件事情想來會招秦左使不滿,所以才會到姑姑這裡來告狀。”他的話一說完就扭過頭看著那女子道:“姑姑,侄兒只是不想我那妹子年紀青青就做了寡婦,還請姑姑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