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乾應了一聲,叫了幾個軍士過來,那些人都是五大三粗,做事也有些毛燥,一進來就弄得裡面滿是灰塵,鬱夢離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走了出去,然後淡淡的吩咐道:“你們把裡面打掃乾淨了,我不能見到一點塵埃,若是打掃不乾淨,今日的晚飯也不用吃了。”那幾個士兵看了丁乾一眼,丁乾正欲給他們使眼色,鬱夢離卻道:“丁副將,去把最近的軍務冊和地圖取來,然後再將軍中所有門長以上的花名冊給本將軍一份。”蒼瀾王朝的軍階共分為五階,最低階的便是門長,手下管著一百來人,再往上就是廳長,下面有十個門長,廳長上面便是少將,一個少將手裡有十個廳長,少將的上面便是將軍,一個將軍的手下約有十個少將,將軍之上便是兵馬大元帥,統領一方的兵馬。蒼瀾王朝的兵權分的相對較散,從來沒有過多的集中到一個人手裡過,都是四下散著,只是在邊界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那些守將都直接聽命於皇帝,只是由於這些人都分的較少,有些更是離的遠,有時候訊息傳達就會有嚴重的滯後。鬱夢離對於兵法之的制度早已熟悉,見丁乾還站在那裡便問道:“怎麼,有問題嗎?”丁乾忙道:“末將早將就聽說世子身子不好,此時遠道而來,還是先休息之後再來熟悉軍務。”鬱夢離冷著聲道:“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丁乾心裡不悅,卻也不敢多說,當下只得應了一聲,然後便去將花名冊搬來,鬱夢離的眸光森冷卻並不多說什麼。丁乾的花名冊是送到軍營的書房,鬱夢離得到那些東西后就細細的看了一番,他越翻眸光越冷,卻並不說話。明雲裳的待遇相對鬱夢離而言要好不少,她的房間還算整潔,丁乾對她還算客氣。這天下午,明雲裳去找鬱夢離,找了一圈才在書房裡找到他,她微笑道:“世子爺,看什麼東西看得如此認真啊?”鬱夢離長嘆一口氣道:“地圖,你瞧瞧這局面多有意思。”明雲裳接過他手中的地圖細細的看了看,她不看尚好,一看眸子裡便溢位了一抹寒茫,她扭頭看了一眼鬱夢離道:“我離京的時候就在想你父王怎麼沒有一點動靜,所來早就佈置好了一切。整個宿州大營一共有五十萬兵馬,我們去燕州至少帶走二十萬,這裡還有三十萬大軍。這宿州和天水相臨,天水國這些年來一直對我朝稱臣,我以前就聽說天水國的皇帝年青時極有野心,只是如近幾年因為年紀大並沒有太大的動靜,我怎麼看都覺得這中間有些異樣的味道。”“什麼味道?”鬱夢離含著笑問道。明雲裳雙手環抱在胸前道:“就是陰謀的味道,若是宿州餘下的三十萬人馬和天水的兵馬匯做一處,先不說你是否會被認為是這場戰事的挑起者,整個蒼瀾王朝必會大亂。世子爺,蘭陵王對你可是用心良苦啊!在設下一局的時候早就設定好了一切,不管你怎麼做都會將你逼到絕地。”“他不是逼迫我。”鬱夢離淺笑道:“他是想點起整個蒼瀾王朝的狼煙,更要告訴今上整人蒼瀾王朝缺了他必定會四處狼煙。”“我瞧著今上也不是那種任人可以拿捏的人物,你父王這麼做會不會太自信了些?”明雲裳微皺著眉頭道。鬱夢離淡淡地道:“他有這個本錢,所以才敢做。”明雲裳的眼裡有一抹不信,鬱夢離又道:“我父王經營多年,沒有文人的門生遍天下,但是一手提拔出來的武生卻遍佈整個蒼瀾王朝。”明雲裳輕輕吁了一口氣道:“原來你父王早有打算,只是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暴發,可是我心裡還有疑問,朝中的那些武將縱然有很多是他提拔出來的,但是說到底那些人還是效忠於今上的,也許平日裡對他尊敬有加,但是到關鍵時候怕是不一定會站在他那一邊。”“他之前就是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才一直沒有任何明面上的行動。”鬱夢離的眸子裡泛出了寒氣後道:“所以他在二十年前就開始謀劃暗中訓練自己的人馬。”明雲裳輕輕點頭道:“這個我能理解,上次察薜子通的時候就查出了很多兵器,想來他有人馬並不在朝庭的編制之中。”她說到這裡似想起什麼,然後看著鬱夢離道:“你知道他的那些人馬在哪裡嗎?”鬱夢離輕輕搖了搖頭道:“他防我甚於防狼,我又豈會知道。”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有些可惜了,他若是真的起事,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在哪裡冒出來,最重要的是,他有多少人我們都不知道。”蘭陵王若是在二十幾年前就有反意的話,那麼這些年來必定有所經營,若是經營了這麼多年,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會有根基,必定會有極為周密的佈置。她想到天順帝登基也不過是數載的事情,先帝對蘭陵王這個親弟弟還是比較信任的,這麼多年來蘭陵王必定是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了七七八八。她對於天順帝沒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蘭陵王若是真的鬧將起來,最倒黴的怕是那些普通百姓了。鬱夢離淺笑道:“你做這個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