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笑著打了個招呼,容景遇的身份對於宮庭是個秘密,但是這裡的三人都知曉,蘭陵王微笑道:“容太傅還是穿這身白衣好看,上次在早朝時穿的官袍並不適合你。”容景遇淡淡的道:“遇本就是一介白衣而已,在朝中也只謀個閒散的職位,圖個安逸罷了。”蘭陵王笑了笑,明雲裳和北王相視一笑。容景遇對於他們的目光也只是一笑置之,而此時已近宮宴時辰,皇親貴族倒是來了不少朝中得寵的幾位大臣也都來了,場面一片熱鬧。眾人在太監的引領下,按著位置坐好,沒多久,天順帝便帶著萬貴妃緩步而出,眾人跪下行大禮,天順帝笑著讓眾人免禮,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後就讓開席。明雲裳見萬貴妃較上次相見稍稍豐盈了些,眉間的那顆痣也更妖豔了些,渾身上下處處都透著貴氣,她的眉眼溫和無比,眸光間透著聰慧之氣。她早知萬貴妃和鬱夢離的關係非比尋常,此時這般見到萬貴妃,她卻覺得這樣的女子絕對不那種能讓人拿捏得住的人。萬貴妃似看到了她的眸光,朝她端莊一笑,她忙笑著還了個禮。很快侍從便開始上席,萬貴妃的飯菜以清淡為主,都是她平素愛吃的,天順帝對於這樣的安排甚是滿意。而下首眾人的飯菜卻以肉為主,明雲裳聽到天順帝的話心裡一驚,她以前被人把脈什麼的都不怕,今日裡卻有些心虛,更在心裡暗罵容景遇是個不折不扣的渾蛋,就是個害人的胚子。她輕咬著唇道:“勞皇上掛心了,微臣只是腸胃有些不舒服,昨日已找太醫看過了,今日一早還喝了藥來的,只是陳疾,就不要勞煩太醫了。”天順帝還未說話,容景遇在一旁插話道:“謹相所言差矣,你如今是一國之相,肩上挑著重任,遇這幾日跟在謹相的身邊,也學了不少的東西,對於謹相的勞累更是深有感觸。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有絲毫損傷,謹相的身體可以說是關乎整個蒼瀾王朝的大事,又豈可小視?”明雲裳忍不住在心裡問候起容景遇的十八代祖宗,這渾蛋一日不生事,他似乎全身上下都會癢,人賤到這種地步也是無敵!虧這個人渣大年夜還能那麼假惺惺的告訴她他心裡有她,尼瑪心裡有誰就要害死誰嗎?天順帝聞言輕聲點頭道:“容太傅說的甚有道理,謹愛卿如今是一國重臣,實不能有半點損傷。謹愛卿是個極懂得為他人著想之人,朕知你不太習慣勞煩他人,但是身體為重,就不要再推辭了。”天順帝都這樣說了,她又豈能再拒絕下去,當下只得嘆了口氣道:“多謝皇上關心!”容景遇笑的一片溫和道:“皇上如此關心臣子,實是臣等的福氣。”他的話一說完,坐在四周的大臣全部起身附和。明雲裳暗罵那些大臣都是不折不扣的馬屁精,她卻也能笑著應對,心裡卻有些犯怵,暗盼著今日來給她看病的依舊是靈樞,靈樞知道她和鬱夢離的關係,就算是她有孕在身,他也必定不會說出來,會想法子替她圓過來。只是想到容景遇素來算無遺策,這一次太醫的人選必定是他挑過的,靈樞專為鬱夢離看病,又豈會派來給她治病。她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可怕的,若是真的在這一次將身份揭穿,天順帝也必不會立刻治她的死罪,只是這件事情一定得驚動鬱夢離了,到時候她再想法子逃脫就好。她將最壞的打算想好,心裡反而安定了下來,左右不過是見招拆招的事情,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小口喝了一口水,抬眸間,卻看到了容景遇那張溫和無比的臉,她的心裡一陣噁心,這個人渣雖然已經在她的面前破了好幾次功,可是裝起傻來的樣子還是一等一的,只是如今的心裡反倒沒有早前對他那麼討厭了,當一個人討厭一個人到極致之後來,那麼也只當那個人是垃圾罷了,又豈會將他的事情往心裡去?明雲裳咧嘴一笑,給了容景遇一記淡然的笑容,容景遇看到她的笑容也回了她一記笑容,一切都顯得極為合諧。天順帝之前見容景遇和明雲裳的關係一直弄的極僵,心裡一度擔心這一對臣子怕會不合,而上次容景遇主動提出要幫明雲裳,這一次又見明雲裳嘔吐而主動要為她看病,倒也不失君子之風。他的心裡對容景遇的印像倒更好了幾分,只是他也知道容景遇的性子,素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之事,這一次主動提出要替明雲裳叫太醫,而明雲裳似乎並不願意太醫為她把脈,這中間只怕還有一些說道。他心裡倒想看看容景遇和明雲裳在玩什麼把戲,而他上次之所以將容景遇幫助明雲裳,不過是他一直覺得朝中大臣不能只讓一人做大,而應該相互牽制。明雲裳之才,世所罕有,放眼整個朝堂上下,怕也只有容景遇能與她比肩,所以讓這兩個人相互有些猜疑對朝堂大事有百利而無一害。做為君主,他只要在旁看戲就好。太醫很快就請來了,是太醫院的曾太醫,明雲裳一看到那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