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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雲裳知道這一個看似極為細小的調整,其實已經完成了她為相之後的一個轉折點,從今往後,三省六部的人全部都由她來管。她不知道天順帝這樣做到底是處於什麼考量,若說完全信任於她,她自是不信的。她不由得想起昨夜裡天順帝對她說的話,她全身不由得一寒,若真如此,往後的事情還真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了。只是對於這一切,明雲裳都決定坦然受之,因為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再也了沒有退路,除了向前向前再向前之外,她並沒有更多的選擇。再退一萬步講,日後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她的手裡也還有免死金牌。下朝之後,明雲裳和鬱夢離一起走了下去,在第二重宮門前看到了一身紅色官袍的容景遇,她咧嘴一笑道:“日後還得請容太傅多多幫忙,本相之前還在想容太傅怎麼也穿起官袍來了,原來不就是想涉足朝政之事。”鬱夢離看到容景遇眸光深了些,一陣風吹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容景遇不理明雲裳的冷嘲熱諷,而是走到容夢離的身邊道:“身子的身子可好些呢?”“不論好壞有些事情都該做了,若是再不做,怕是就要為人魚肉了。”鬱夢離緩緩的道。“遇記得在宜城看到世子時,世子孱弱不堪,甚至雙目失明,如今眼睛可好些呢?”容景遇含著笑問道。鬱夢離微笑道:“勞容太傅掛心了,我這是陳疾,原本並沒有好壞之說,上次去宜城是去休養身體,不想卻越養越差,而上次隨謹相南下賑災,原本以為是必死無疑,不料身子反而好了。眼疾不過是身子不適的另一種表現,身子好些了,眼疾自也會好些。”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揚道:“世子倒是個妙人,這身子好的也當真是恰到好處。”鬱夢離面不改色的道:“本世子也這麼覺得了,你說有些人一天到晚想著害人,怎麼那身子骨還那麼好,老天爺有時候真的不太公。”容景遇笑了笑,鬱夢離卻又道:“本世子病的久了,於病理之事也頗有些研究,我觀太傅的身子近日似乎不太好,似乎肝氣鬱積,本世子那裡還有一劑良方專治此病,容太傅要不要試試。”“有勞世子關心。”容景遇淡淡的道:“遇的身子極好,想來是世子看岔了。”鬱夢離笑道:“或許是吧,只是還是有句話要送容太傅,情深傷身,舊疾難愈,有些事情,容太傅還是放寬心些比較好。”容景遇聞言眸子眯了起來,鬱夢離卻已不再理他,大步朝前走去。明雲裳微笑道:“容太傅,日後就得麻煩你了,你也大可放心,本相一定會好好關照容太傅。”容景遇冷然一笑,明雲裳也朝前走去,走到他的面前時輕聲道:“容太傅,其實吧,本相覺得你穿這件官袍比你平日裡穿的白色衣服好看多了!”容景遇看了她一眼,她卻嘻嘻一笑道:“至少你穿上這件衣服還有幾分人氣,也顯得喜慶,你以前總是穿件白衣,像是天天在奔喪一樣。”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她卻已揚長而去。明雲裳回到謹府之後,天順帝派人送來了訊息,說是縱然訂了路之謙的罪,但是畢竟路之謙是一朝重臣,讓明雲裳把一些事情做的漂亮些。明雲裳打賞了前來送訊息的太監,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天順帝這樣對她說,就是表示對她的一種不信任,她早朝時給天順帝的那些摺子,只怕在天順帝的眼中看來是她有意陷害路之謙的。明雲裳暗歎天順帝果然是個多疑之人,明面上的事情那樣做,底下卻還有一攤子事情,她對這些表示有些無可奈何,卻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她細細一想後也明白天順帝的真正用意,那意思不過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縱然不信她說的那些事情,卻還是在支援她。她的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焦躁,這都是些什麼破事情,一件兩件的全給撞上了,看來日後她得多加註意儘量避免和天順帝單獨相處。明雲裳細細想了一番後決定去天牢裡看看路之謙,第二日下朝之後她就去了天牢,她到達天牢之後,見裡面滿是陰暗潮溼,她如今是殿前的寵臣,那些官吏見到她莫不點頭哈腰,她對於那些嘴臉卻覺得有些噁心。路之謙犯的是欺君之罪,關在最裡面的牢房,她看到那些老鼠竄來竄去,心裡更加討厭這個地方。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明雲裳險些就認不出路之謙來,昨日在大殿上見到他的樣子時,他的發只有一些灰白,而今日見到,滿頭的發竟白了大半,那張臉也不復昨日在大殿之上的風采,看起來已經變得滿是蒼老之態。明雲裳這才想起有關路之謙的簡歷,路之謙半生在朝中打拼,他做到右相時已經五十有二,今年已有五十八歲了,在這個朝代,人能活到五十幾歲已經能算得上是老人了。他一生在朝中打滾,到老來都落得如此下場。路之謙見她到來,冷冷一笑道:“謹相是來看老夫的笑話嗎?”明雲裳輕嘆一口氣道:“有何笑話好看?人生在世,誰沒個起伏?”路之謙冷笑道:“惺惺作態!”明雲裳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