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語一向語出驚人,今晚聽到她這一番亂七八糟的話後嚥了咽口水,發現不管他說什麼都有些不太對勁。他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輕哼了一聲,然後很不客氣的將鬱夢離往旁邊一扔,明雲裳早有所料,忙一把將鬱夢離抱進懷裡。秦解語看到她的舉動,氣的咬牙切齒的道:“你就這麼寶貝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明雲裳微笑著道。秦解語見她這般展顏一笑,只覺得她明眸皓齒,笑起來雖沒有鬱夢離的傾城傾國,卻別有一番女子的嬌柔,美豔無雙。他原本還有濃烈的怒氣,有殺人的衝動,卻在看到她的那記笑容之後也冷靜了下來。他冷著聲道:“他配不上你。”明雲裳眨了眨眼道:“難道他配得上你?”秦解語聞言有種想吐血的衝動,他騰的站了起來,明雲裳卻並不理他,而是抱著鬱夢離往火堆旁坐了些。秦解語冷冷的道:“他原本就寒氣入體傷了根本,後又中寒毒,而且寒毒入體多年,根本就不可能將毒拔除乾淨,你若是真的喜歡他的話,怕是遲早要傷心!”明雲裳面露驚歎道:“你當真是極厲害,竟是連這些都看出來了,既然能看出來,又為何也痴戀於他?”秦解語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氣悶悶的將頭扭至一側,明雲裳卻已走到他的身邊問道:“他還有沒有救?”秦解語也不看她,只冷聲道:“他早該死了。”明雲裳嘆了口氣道:“若他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我想我也活不成了。”秦解語扭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眸光一直落在鬱夢離的身上,眸子裡的情緒論卻是他看不懂的,他又看了她一眼卻將眸光挪向其它的地方道:“他一直有靈藥護體,還能活上幾年,五年內若是能尋到解藥,想來能保他一命。”明雲裳忍不住問道:“什麼解藥?”“寒毒的解藥。”秦解語淡淡的道:“天下的寒毒有數十種,尤以唐門和天山的寒毒最厲害,只是依他的本事,這兩個地方的解藥若是能解他身上的寒毒的話,怕是早就解了,不必等到今日。”明雲裳聞言卻惱道:“誰問你出處了,說那麼詳細做什麼?”秦解語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臉上滿是擔心,心裡一時間也極不是滋味,當下咬了咬唇,卻並不說話,只從懷裡拿出又冷又硬的餅子,狠狠的咬上幾口。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山神廟裡便顯得無比的安靜,明雲裳心裡惆悵,卻也無計可施,鬱夢離的事情終究也讓她擔心起來。因為四周寂靜,有什麼動靜也就顯得格外的明顯了,明雲裳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秦解語顯然也聽到了,少年立即警覺的站起身來。明雲裳知道只要有秦解語在,一切危險都不用太過擔心,更何況這還只有一人的腳步聲,她依舊抱著鬱夢離坐在火堆門。山神廟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陣寒風便吹了進來,明雲裳先看到一雙雪白的鞋子邁了進來,緊接著便看到了雪白的衣裾,她的眸了起來。當門大開的時候,卻見一人白衣如雪一般的走了進來,只是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雪帽,剛進門時看不清臉。明雲裳只見過一人會穿如此白的衣服,心裡不禁一緊,倒不是她懼容景遇,而是這般相遇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雪帽摘下,果然是儒雅無雙的容景遇,他一進門,見以明雲裳似也愣了一下,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朝她施了個禮道:“小生半夜迷了路,見這裡有燈光便不請自入,唐突了姑娘還請見諒。”若不是明雲裳對容景遇瞭解的極深,熟知他的容貌、身材和和聲音,此時聽到他這一番謙謙君子的介紹怕是會以為遇到了迷路的書生。明雲裳自是不信容景遇認不出她來,縱然後面她不斷的扮醜,但是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以真容和容景遇見面的,只是那時的她面黃肌瘦而已。她輕啐道:“枉你也讀了那麼多的讀書,難道不知道進門之前要先敲門嗎?”她此時說話的聲音又回到了她最初的聲音,輕柔的女聲,溫雅嫻靜。容景遇輕笑道:“敲門之事自是知曉,只是外面寒氣太重,做人不能太過拘謹,若是得不到姑娘的允許,小生豈不是要在廟外凍上一晚上?”明雲裳微笑道:“那是你的事情,與我有何干系?”“的確和姑娘沒有太大的干係。”容景遇從容淡定的把廟門關好,然後轉過身來笑盈盈的道:“只是好些迂腐之道,又和小生有什麼干係?”明雲裳輕笑一聲道:“你們讀書人不是一向都自詡君子嗎?”“姑娘錯了。”容景遇淡淡的道:“小生並非讀書人,而是生意人,今夜見姑娘在此,特來做筆買賣。”明雲裳原本還在想他要裝到什麼時候,不料這麼快就自己招認了,當下卻笑道:“我與公子初次見面,又有什麼買賣好做?”容景遇微笑道:“姑娘沒有見過我,我卻見過姑娘數次,尤其是姑娘的這一張臉,和我未進門的妻子幾乎是一模一樣。”明雲裳冷冷的道:“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法子來套交情,你不嫌太老套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