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有幾分嘲弄,皇后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皇后沒有主動去害明雲裳,沒有想到這個栽髒的法子,依著秦解語的思路,怕也斷然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皇后。而這樣的事情,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秦解語一人可以視那些御林軍如無物,然後採取最為簡單而又直接的行動。秦解語懶得理他,身子一晃,便又消失在屋子裡。玫瑰一直在旁聽著幾人的對話,並沒有插一句嘴,她望著秦解語消失的地方看了許久,怎麼也尋不到秦解語的蹤影,他就如在房樑上消失了一般,可是玫瑰卻又知道秦解語其實就在房梁之上。天順帝回房之後心情更加的暴躁,心裡也更加的不安,皇后的法子,反倒讓他的生出了更多的擔憂。雖然他知道鬱夢離不會藉此生事,但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君臣之間怕也會產生嫌隙。天順帝伸手揉了揉額頭,他原本想借這冬狩之期除掉蘭陵王,沒料到卻接二連三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這些事情件件樁樁都是挑釁他的權威。天順帝的眼睛微微地合上,卻又想了許嬪死時的樣子,他的心裡一時間有些難過。如今在後宮,皇后再也不能給他安寧,而許嬪又去了,後宮裡讓他想念的女子並不多。他突然想起了明雲端,如今怕也只有那個女子才能讓他享受到歡愉。只是那個女子卻始終只是一件玩物罷了,也不能讓他上心。只是他一想起明雲端,便又莫名的想起明雲裳來,他初時尚不太覺得,可是此時這番一想,便又覺得這兩人還真有那麼幾分相似,只是一個嬌嫩如花,另一個卻已枯萎。天順帝這段日子也常去明雲端那裡,他一直覺得她和他最初相識的女子好像有些不同,那雙眼睛裡沒有他想要的靈動,她的眼裡不管他什麼時候去,都只能看到憂傷。天順帝輕輕甩了甩頭,正在此時,張公公走進來道:“皇上,許嬪經太醫檢查過,被人正面刺了幾刀,刀刀都是致命的。而太醫還在她的後腦發現了這個!”他的話一說完,便呈上一根足金的簪子。那根簪子天順帝是認識的,皇后素來儉樸,不太喜歡誇張的步搖和鳳冠,若在平時,皇后是極少戴鳳冠的。今日裡冬狩,也算是正式的場合,皇后今日與他一起來的時候,頭上除了鳳冠之外,只戴了一根髮簪,當時出發時,皇后就坐在天順帝的身側,天順帝看到了她的那根髮簪。天順帝的臉色當即大變,然後冷著聲道:“她好大的膽子!”張公公自然是知道天順帝的意思,當下也不敢多言,只是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