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著路上的所見所聞來排解一下心中煩悶。
腹中有胎兒,每每想到她就會伸手去撫摸小腹,感覺很奇怪,似是有了孩子,她也有了一些母性的愛,而這種愛是她做特工時不曾感覺到的。
可是,考慮到自身情況,她實在是不知道她該不該把這孩子生下來。
身為陰魅,她的覺心神功還沒練到第七層,雖然知道自己有孩子後她就每日以綠蟒內丹加緊地修煉,但她也知道剩下的七個月,她決計不可能把覺心神功升到第七層。
無法將覺心神功升至第七層來保護心脈,那她就不可能做一個正常人,而以一個有心病的人來說,她生孩子無疑是在冒險,用她的命來冒險。
她沒有對花錯影愛到刻骨銘心,所以她自然地對生孩子的事有所遲疑。
這算不得自私,換一句話說這也是對她自己的生命的負責。
當然,她之所以還猶豫,是她始終無法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下手。
就算來得有些意外,也不是什麼愛的結晶,但這孩子的生命與她連為一體,她又如何能夠做到無動於衷?
五天了,她一直愁眉不展,漫山遍地的蘭花也沒有讓她的心情好起來,相反,她想到了皇甫飛羽,那個不知何時已讓她覺得很重要的男人。
老天給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也許,她和皇甫飛羽此生都無緣了吧!
苦笑在嘴邊蔓延,洛丹慢慢地走進蘭花叢中,從沒一刻會覺得人生是如此的難以抉擇。
心好像有些痛,縱然她一直強迫自己去忘卻皇甫飛羽,特別是忘卻皇甫飛羽離去時的傷感,然而,有些事越是想忘掉,反而越是忘不掉。
當鼻中酸楚,胸口擁堵難忍之時,山間忽然傳來了一曲熟悉的簫音。
“笑傲江湖”!
洛丹抬頭,側耳凝聽,很快就找到了簫音的來源——東南方向。
低沉、哀怨、淒涼的簫音迴盪在山間,仿似經歷了多大的生死離別一般,吹簫的人有著讓人難言的心疼。
同樣的曲子,不同的人吹,竟然給人如此不同的感覺。
心中考慮著,洛丹不期然地流目,赫然瞧見前方十米處,密集的花叢中,一個白衣男子側身對著她,神情專注地吹簫。
他有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好看的側臉,白皙如同蘭花一般的膚色,咋一看,翩翩君子的外表之下自是有一種無法遮掩的迷人風情。
然而,他的白衣又與花錯影的完全不同,一身白衣的花錯影站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他的鶴立雞群,彷彿王者降臨一般,那一身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亮瞎別人的眼;而眼前的男子,他的白衣絕塵脫俗之餘,只會讓人覺得他清冷,淡泊名利。
很乾淨的氣質,很和善的感覺。
洛丹孑然站立,就那樣望著專注地吹簫的男子,心情跟著簫音的流轉而轉動。
不知不覺中,鬱悶的心情竟然得到了些微的釋懷。
或許,孩子還是不能生,但是這一刻所有外界的事都可以忘記了。
良久,男子停下了簫音,轉過臉來,瞧見離得不遠的……“男子”,目光在洛丹的身上打量一週,嘴角冒出了一些苦笑的表情。
此時的洛丹像她見到花錯影時一樣,戴上了幻器,她隱藏了自己本來的性別,作男裝打扮。
一陣風吹來,她白色的風衣迎風而展,腦後長長的馬尾漂浮到了空中,像仙子,亦像一個絕世無雙的美少年。
看見男子如同想象中的英俊臉龐,洛丹微微一笑,雙手插進褲兜,讚道:“好美的簫音,很能打動人心呢,我聞聲而來,還希望沒有打擾到閣下。”
這曲子是經她或風月傳出來的,然而她和風月都不可能吹得出那種感覺,悲涼如骨的感覺。
“謝謝。”男子唇齒輕開,和善而溫純。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洛丹由衷地嘆。
“閣下說笑了,蕭某隻是借花獻佛而已。”男子很是謙虛。
“蕭某?”洛丹淡然一笑,道:“難道閣下就是傳說中的蕭雨竹,十大武器中無敵簫的主人?”
說時細細地朝對方手中的黑色簫管看去,著實沒有瞧出那是什麼材質做出來的簫管。
“閣下好眼力,在下正是蕭雨竹。”蕭雨竹爽朗地承認,絲毫沒有因敗給花錯影,成為無花牧場的場主而感到自卑。
“你好!”洛丹漫步過來,道:“這裡是無花牧場,我來找花錯影呢,可是好像迷了路,還望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