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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洨河範氏意味著什麼,但白齊聽說後語氣倒是溫和了許多,接著小心解釋道:“原來是洨河範氏,久仰久仰,只是在下不敢擅專,可否請範道友在此等候一夜,容在下去稟報師叔宗主們,再下決斷?”
“本該如此!麻煩道長了。”範何維沒有靈根,性子也更像一儒生般謙謙有禮,又低頭對他身旁那一臉傲氣的男孩囑咐道:“塵兒,來謝過道長。”
範塵抬頭看他一眼,臉上還帶著不願意般的置氣,略微躬了躬身,簡短的說了一句:“範塵多謝前輩。”
白齊點點頭,出了這事像是也沒心情再和林山閒聊,接著向身後弟子吩咐幾句後,便有些匆忙的一掐口訣,瞬間便在眾人眼前消失不見。
先把年齡姓名登記在冊後,在一名灰衣弟子的帶領下,易苒跟著林山走到了她們今夜裡的住處,因為知道兩人是一起的,特意安排了相鄰的房間,等天羽宗弟子走了,林山上前關上了門,轉身對易苒說道:“倒是未想到範氏一族還有殘餘,還是變異雷靈根,表妹日後對那範塵還是要多注意幾分才是。”
易苒一愣抬頭:“為什麼?”
“洨河範氏從前也是有些名氣的散修世家,雖然沒有元嬰大能,金丹真人倒是也有兩三位,只不過三年前被滅滿門,就此再無訊息了。”林山頓了頓,笑的滿含深意:“有傳言說此事乃星冥門覬覦範氏祖傳寶物所為。”
你都這麼說了,恐怕不光是傳言吧……易苒閉了嘴,安靜的點了點頭。
林山見此也就滿意的告別而去,易苒看著他的背影從門前消失,想著明日自己就要真正起身去天羽宗,開始不自量力的破壞傳說中天下第一宗的九轉乾坤護山大陣,不禁也生出了一股前路茫茫的無奈之感,但思考半晌終也只是嘆息一聲,收拾洗漱,吹燈爬上了床榻。
果然次日一早,山頂的天氣還是濛濛微亮之時,便有人叫起了所有在房中休息的新收弟子們,半刻鐘的時間準備,之後便一起登上已經停在殿前的天羽宗無極飛舟,離開這凡塵界,從此再與凡人無關。
因為昨夜裡該準備的都已收拾好了,易苒與林山速度倒是不慢,幾乎算是最早便上了停在殿前廣場上碩大無比的木船。反正自己算是前途未卜,且有無計可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因此易苒也就不再理會林山的反應,只是暫且消極怠工,百無聊賴的趴在了船舷上,看著陸續前來的小孩子們滿含著不安與期待,或內斂或外放的對著著這碩大的巨舟連連咋舌。
雖說招收的年紀是五到十八,但真正十七八歲,已成人立業的倒也並不多見,多是像她一般,七八到十歲出頭的男孩女孩,多少也懂了些事,家境殷實有父母照料送別的多都在船下依依不捨、百般叮囑安置,還有衣衫破舊甚至襤褸,看來像是乞兒的一群,都已經早早的上了船,除了少數幾個肆無忌憚的來回奔跑檢視著,大多還是小心謹慎的畏縮在船角,觀察著四周。
易苒雖然表面默不作聲,但實際在一旁看的饒有興趣,直到差不多到了時辰,心裡也已基本數清了,這次天羽宗在這招了百餘人,許是普通百姓們並不怎麼願意把女孩送來的緣故,男孩子略顯多些,約莫佔了七成,甚至剩下的三成女童裡還是乞兒便佔了大半。
這時殿內卻又遠遠的又走來幾道熟悉的身形,到近一看,果然是昨日的範塵父子一行。那範何維口中張張合合,似還在不停交代什麼,範塵的面上則帶著不耐,似乎是強忍著才敷衍般隨意點著頭。
直到天羽宗已有人高聲呼喊,提醒木船下的人即刻便將動身,莫在拖延時,範塵才正身對著他父親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向船上行來。
只是上船的木梯也不過三尺餘寬,加上這一聲高喊,在船下滯留告別的人們又是一下子蜂擁而上,自然會擁擠。
範塵皺著眉頭在隊尾排了片刻,終還是不耐煩的轉身從船身下忽的躍起,腳尖輕點,幾個起落瞬間便扒上了船舷。
這舉動瞬間引得船上船下的一片矚目,而收穫了這麼一大片崇拜目光的範塵,卻是不以為意的撫了撫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便獨自走到了一無人角落盤膝而坐,閉目沉息,雖然面目稚嫩,但卻已經很有了一股不容冒犯的傲然神態。
按昨天白齊的說法,這範塵已經是練氣三階,這修為放到凡世間,也已經與江湖一流高手沒什麼差別,加上木船上刻滿了符陣,凹凸不平,以此借力登上來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林山雖然面帶笑容在一旁撫掌而贊,但實際目光中卻已透出了幾分釋然與輕視出來,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