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花在偷偷藏著。
“你們天羽都做出了這事你又何必救我!我不需你裝模作樣!”女聲很是高亢,滿懷憤怒。
相反曾不凡的聲音就壓抑低沉了許多,不仔細些幾乎聽不明白:“清羽怎麼說也是宗主,為了宗門我不能違背,冰兒,我偷偷將你帶出來已經對不起師門了,你就莫要如此。”
雖然是熟悉的聲音,但這樣委屈甚至曲意討好的口氣易苒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真的是那個天才白痴、只會高冷的鄙視自己智商的曾不凡嗎!易苒瞪大了眼睛,雖然這種情況下本該擔心被天羽宗發現後該如何脫身,但易苒卻是如何也忍不住心頭的好奇,小心的從巨石一角探出了一線,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大致瞄了一眼,易苒就立刻確定了下來,那熟悉的天羽白衣、高瘦的單薄身材、違和的桃花細目,絕對是曾不凡沒錯!倒是百里冰,因為角度易苒剛好只能看見她的背面,衣服還是白水的那一身灰衣,倒是黑髮披了下來挽成了女子樣子,只是沒有看到正面,並不知道她是否除去了白水的易容,或是樣貌到底如何。
怕被發現不敢偷看太久,只迅速瞟了一眼便又立即收了回來,許是不知道該如何,大家都沒什麼動作,四人一花團團而坐,只是一本正經的坐在石後聽著壁角。
可能是被曾不凡這態度影響,百里冰口氣也軟化了下來:“我父親還在陣內,你這樣子只放我一人出來,又將我置於何地!”
提起別人,就算是心上人的父親,曾不凡的口氣也瞬間不屑一顧了起來:“你父親並非紅月、仁長兩派的人,與天羽也未曾真正交惡,不算什麼仇人,只要百里行識趣,不會有什麼性命之危!”
“識趣?什麼意思?”百里冰聞言卻瞬間懷疑了起來:“你們要對進陣之人做什麼?”
“立下血契便好。”曾不凡口中帶著不耐,只籠統的這般解釋了一句,卻並不詳細說這血契契約的內容。
這話一出,不止外面的百里冰,便是易苒四人也都不禁猛地一正,面帶深思,廢了這麼大陣仗卻並不趕盡殺絕,只是要他們立下血契,會是什麼?日後不再與天羽為敵甚至自此聽從天羽號令恐都是輕的吧,便是再狠些,如林山對林大做的那般逼他們認下主僕血契恐怕都不是沒有可能。
因為這訊息的震驚,易苒甚至一時間都顧不得再理會百里冰與曾不凡又說了什麼,等得再反應過來時,外邊的兩人已不知怎麼的吵了起來,曾不凡像是有些無奈:“冰兒,你莫鬧了,若非看在你我舊情的份上,我恐怕連你……”
“屁的舊情!”百里冰突地爆了一句粗口,終於忍耐不住般口氣憤憤:“若不是你!我怎會躲躲藏藏的家不能回、面不能露、連個女人不能當的這麼偽裝十幾年!若不是你!我早就與三師兄,兄……,你!”百里冰說著一頓,羞惱的住了口,頓了半晌卻氣急敗壞的總結了一句:“屁的舊情!”
曾不凡口氣滿是沒反應過來的怔愣:“什,什麼?可,可你先前明明,在凌風居內你不是答應了與我成親……”
“你能不能聽懂人話!” 百里冰的情緒像是又被這句話引了出來:你第一次與我求婚,我便說了門小家寒,配不上你這天羽宗宗主弟子。好!就是這話我說的太委婉了你當我真是在謙虛!那之後呢?我只將你看做兄長、前輩!莫在為了我耽擱青春!我已心繫他人!父親給我與師兄自幼定親、我與他青梅竹馬!你是從哪句話裡聽出來我願意與你結成雙修伴侶的!”
“可我問過白齊,他說這些都只不過是你女兒家矜持羞澀、欲拒還迎,考驗我罷了。”曾不凡的還有些疑惑,忽的想到了什麼一般:“對了!而且你父親也答應了,也說你早已同意!”
百里冰越發憤怒:“你還好意思說我父親!在我父親金丹得成的賀宴上,讓你師父、天羽宗前宗主帶禮上門說你我早已私定終生,特地前來為晚輩們將事定下!”
“別說我父親那時不知詳情,他就是知道,敢在那種時候當著南華全界的面把你天下第一宗、元嬰大能的的臉面掃到地上、說天羽宗宗主在胡說嗎?”越說越氣,百里冰本已平靜下的聲調又越提越高:“堂堂天下第一的名門正派!除了已勢壓人還會怎麼樣?父親沒因為天羽宗把我賣出去就不錯了!我為了不連累師門除了偷偷躲起來還有什麼辦法!”
這其實倒當真是冤枉了曾不凡與清羽的師父,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宗之主、站在一界頂端的威嚴存在,絕不至於做出這樣的事,老人家那時其實只是活了近千年壽元將至,又對曾不凡這個自己最小的徒弟偏疼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