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對不住,那可不行。”易苒不為所動,但語氣堅定:“師兄實在不是個人讓人信服的君子,主僕血契,還請您現在便解了吧!”
雖然從未用過,但易苒也從林大口中瞭解過,主僕血契固然能在身懷靈氣的時候解除,但因為契約融於血液之中,只要為主的那一方想,就算只憑著血肉之軀,也是可以除去的,只不過過程異常痛苦近乎自虐,南華界的修真之士們一般都不會這麼幹罷了。對主的一方來說都是如此,處於契約束縛一方的奴僕就更不必說。但林大也言說,只要能恢復自由身,便是再大的苦痛,他也甘之若。
林山聞言猛然閉口,知道易苒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多說,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安靜的盤膝坐了下來,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但不到一刻鐘功夫就突的皺緊了眉頭,面色也越發蒼白的嚇人。
而於此同時,剛剛經受破傷重生那般痛苦都能一聲不吭忍下來的林大,卻是忽的一聲慘叫,瞬間倒在了地上,經受著巨大痛苦般四肢抽搐著,口中也依然哀嚎不停。只是不過幾息功夫,林大就已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只是如待死的魚一般只是不停張合了雙唇,發著無聲的哀鳴,看來顯得分外悲慘。
易苒抿緊雙唇,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過了多久,林山林大約好般兩人一同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這口汙血彷彿宣告,林大的痛苦也終於終結,一時無力攤在地上,雖然身上抽搐還沒完全停下,面上卻滿是不敢置信般的興奮驚喜,雙眸熠熠。
相反另一邊雖然*上痛苦遭受的較小,心裡卻恐怕不那麼好受的林山,卻是一改方才的陰沉,只是平靜擦了擦嘴角鮮血,帶些搖晃的站起了身,面無表情的靜靜立著,一言不發。
易苒瞧著林山現在的樣子卻是心中一突,比起現在,她倒是還真覺著林山剛才那副氣急敗壞、嚴厲陰沉的樣子更讓她安心一些。
易苒乾咳一聲,不再看林山,只是對著林大問道:“感覺如何?若是能走就忍忍吧,不知道天羽宗那邊到了什麼程度,我們實在是得趕著些了。”
林大這才回過神來般,就那麼帶著還有些迷惘的驚喜站了起來,點頭答應著,易苒也沒招呼林山,只當前帶著兩人繼續沿著符路指引的方向行著,過一陣後扭頭看去,發現林山面色平靜的在不遠處不緊不慢的跟隨,不知是知道問了也沒有還是完全相信了易苒,倒是完全沒有對易苒前進的方向路途表示出任何懷疑。
“師姐。”這個距離下沒有了靈力的林山基本沒可能聽到三人間的談話了,但翠心依然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神情嚴肅:“事已至此,師姐打算如何對待林山?”
易苒腳步不停,話中未知可否:“恩?”
翠心面上閃過一絲狠絕:“他如今不過一人,我們卻有三個,若……”
“嚶嚶嚶嚶!”翠心話未說完,易苒懷中的嚶嚶就突地探出了頭,化形有了幾日的它已學會了不少動作,比如此刻這般,一手扒著易苒前襟保持著平衡,一手握拳對著翠心不滿的揮動著,似在抗議。
翠心一愣,接著就有趣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笑著應道:“好、好,是四個!”
嚶嚶聞言這才滿意的縮回了頭去,不再打斷翠心,睜著黑亮的雙眼乖巧的看著她,等她接著往下說。
只是話到這地步其實也已明白的很了,翠心不再繼續,等待的看向易苒。
易苒垂下眼簾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林大就忽的開口說道:“此舉不妥!”
“林山這人底牌無數,我還從未見過他將自己逼到絕路過,這一點翠心你也該清楚的很,那般絕境下他都能從陸望舒手中逃脫,你又如何能保證他不會有什麼殺招留著對付我們?還殺林山如此輕率不可行。”林大這話一出,翠心便也立即一滯、面上帶了些深思,片刻低了頭,承認了這說法:“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
翠心與林大兩人說的認真,易苒在一旁卻是一直沉默著,面色有幾分複雜,翠心偶然扭頭看見了,愣了楞後帶著些不確定的問道:“師姐你不是真的打算信守承諾,將林山帶出陰陽卷軸吧?”
易苒頓頓,張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說實話,在翠心說出這話前,她還當真是打算拿到《克生決》、再為清熾宗招到林大這個金丹真人之後就這麼將林山帶出陣去的,許是從沒做過這樣事的緣故,就是在聽了翠心與林大鄭重其事的商量後,她心中也總覺存了一絲猶豫。
翠心似乎很是詫異:“師姐難道以為我們出去後,憑著清熾宗便能對抗林山不成?”停頓一下,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