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手心裡了。
“你來找我,就為說這個?”
“你以前挺聰明的,算計我的時候多狠,如今怎麼反而變笨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你爹沒事兒,你就得有點誠意才行。要不然誰管這破事兒。”
海棠話說得直接,冬青聽得心裡直打鼓,仔細一琢磨就明白過來:“想借我的手,找皇貴妃的麻煩?你當我是什麼,被你們當槍使。這種事情做好了,不過是宣妃得利,要做得不好,就是我倒黴了。我又不傻。”
“你是不傻,可你現在有得選嗎?冬青你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你爹倒了,你往後出宮了依靠誰去?你這年紀也沒幾年的事兒了,搞不好皇上一開恩,就提前放你出去了。到時候就憑你在宮裡攢下的那點錢,要養父母還有弟妹,你又一在把年紀了,往後還有什麼指望?”
都是大實話,冬青聽得心頭直顫。若父親完了,她這一輩子也就完了。哪個好人家還會娶她,做個老死家中的老姑娘,要不就被胡亂配給死了老婆的鰥夫或是屠夫。她這一身細皮嫩肉哪裡經得起那些人的折騰,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冷風灌進她的脖頸裡,她打個了寒顫。
海棠滿意地笑笑:“這個事兒你肯定也想過了。如今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接不接了。你也不傻,該知道這裡面的差別。”
“可這事兒太大了,我不能冒這麼大的險,殺了皇貴妃,我還能活嗎?”
“誰叫你殺她了。不過是叫你想法子讓皇上厭棄她罷了。要我說這對你還有好處。眼下皇上一顆心全在皇貴妃身上,正眼都不瞧你。要是皇貴妃倒臺,搞不好你有機會頂上。到時候你爹沒事兒,你又在宮裡混得有出息,後頭還有貴妃娘娘幫你,不比出去後受苦強?”
這話戳中了冬青的軟肋,她不像扶桑想通了就放手,她對皇帝始終存了一分攀附的心。除掉皇貴妃,確實於她極有利。
可是……
“要真這麼容易挑撥,娘娘也不會來拜託我了。”
“你近水樓臺,眼下二皇子和皇貴妃都暫住養心殿,你進出方便,利用二皇子挑撥皇上與皇貴妃的感情,對你可大有好處。你要想明白了,眼下你除了投靠貴妃娘娘和大皇子,已經沒有別的路了。”
冬青一顆心砰砰直跳,不得不說海棠的建議十分誘人。兩相比較起來簡直天差地別。她親眼見識了皇帝對知薇的寵愛,嫉妒的一顆心都快碎了。真盼著哪一日皇上也能這麼待自己,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盯著自己瞧,哪怕只一眼,這一世也值了。
海棠的建議,讓原本已存了放棄之心的冬青,一下子又燃起了希望。
她在宮裡沉浮多年耍盡心機,為的也不過是皇帝的一夜柔情罷了。她家世不算太好,父親官職不高,若出宮嫁人也挑不到太好的。關鍵是她都侍候過皇帝了,哪裡還瞧得上別人。
心氣太高是她致命的弱點,如今這弱點輕易叫人捏住,幾乎無反手之力。更何況家裡還有那麼一大攤破事兒。
她咬唇不語,沉默良久後才道:“你叫我再想想。”
“還想?”
“這事兒這麼大,人命關天的事情,總要叫我想清楚了。”
“好,那你慢慢想,娘娘不急,你爹可是急壞了吧。”海棠不再看她,留下一個施施然的背影,走出樹林尋茉莉去了。
留下冬青一個人站在那兒,吹了老半天的夜風。
第二日她就病了。病不重,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她硬撐著沒同人說,帶病去上值。
如今她跟薄荷她們一樣,都近不了皇帝的身,只能做些打雜的活計。從前風光無限的四大宮女,如今淪落到這步田地,冬青真是想不通。
偏偏她瞧扶桑一臉鎮定樣,似乎不以為然,便更覺奇怪。當初給沈知薇枕頭下塞帕子的事兒就是她想出來的,扶桑也做了。可後來皇帝跟沈知薇和好,也不見她受處罰啊。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所謂疑心生暗鬼,冬青既看扶桑不順眼,就覺得她哪哪都是毛病。於是那一個早上就一直盯著她瞧。
心思不在活計上就容易出錯,一個轉身的功夫冬青就打破了個定窯茶碗,動靜還不小。
恰巧馬德福路過這裡,聽見了便進來查問。起先見是冬青態度還好,上來問她怎麼回事兒。冬青從前得勢的時候,在馬德福面前也有幾分傲氣,並不因他是大總管便溜虛拍馬,喜歡有一說一。
這會兒卻是心裡有點發虛,存了討好的心,也想為自己開脫幾句,便把自己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