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鈞收起扇子,別在頸後,翻身一躍而下,搶了小嬌的凳子坐好,伸出一雙細膩修長的手,懸在火盆上方兩尺處。座位跟錦夏捱得很近,熾熱的炭火,映紅了他的雙頰。
如果沒記錯,自從謝天鴻出現,文鈞就很少像現在這樣跟錦夏近距離接觸,一晃,過去快十年了。
文鈞:“記不記得……”
錦夏:“今天……”
文鈞噗嗤一笑,“你先說。”
錦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有跟他客氣,“今天早上的雪人,謝謝你了。”
“雪人?”文鈞懵了,仔細想了想,向院子裡望一眼,“你說外面那個很醜的雪人?不是我堆的。”
不會吧,除了他,還會有人在錦夏的院子裡堆雪人嗎?
小嬌沒有那個閒情雅緻,白溪跟錦夏關係不好,除此之外,也就剩下謝天鴻一個人能隨意出入雲鏡居。但他是個除了皺眉、使勁皺眉、面無表情以外,不會做第四個表情的冰塊臉,怎麼想,都覺得不會是他。
忽然,錦夏腦袋裡靈光一閃,剛才,白溪送來了一個好方法,為什麼不拿來用呢。
想到這裡,她馬上開始行動。先將自己的鞋子跟地上的鞋印重合,分別估測出謝天鴻和文鈞鞋子的大小,再去院子裡跟雪人旁邊的腳印作對比,又仔細觀察了鞋底的花紋,得出的結論讓她大吃一驚。
堆雪人的人,竟然是謝天鴻!
許多年前,錦夏喊他一起來玩,他總是不屑一顧,說那是幼稚的玩意兒,他不會跟她胡鬧。如今,謝天鴻已是二十歲的少年,世人眼中“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三皇子。這般叱吒風雲的人物,卻在半夜三更,偷偷去自己妻子的院子裡堆雪人,這畫面……
文鈞來到錦夏旁邊,看著雪人問:“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
“哦,我在想,從暖香閣回來的時候,走得太急,把油紙傘落在那裡了。”不知為何,錦夏撒了個謊。她怕文鈞追問,忙介面,“一把傘而已,沒了就沒了,我那兒還有好多呢。”
等了半天,沒等到文鈞搭話,回頭一看,他的人影早就不見了。以前他臨走時,總會道個別,今兒個奇怪,一聲不吭說走就走。
大概是明天回門,他負責沿途護行,回去提前籌備吧。
錦夏安慰著自己,又想起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心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