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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言亂語些什麼?”俊容白得透青,他能硬挺到這時候,也算了得。

“真抹不掉嗎?”石雲秋低笑了聲,略頓,幽幽又道:“玉鐸元,我知道你的秘密。”

男性面龐一沉,汗珠沿額角滑落,當“玉鐸元”三字連名帶姓從她嘴中吐出時,他聽得出她有多認真。

那個藏在最底處的、不能告人的秘密……她知曉?!

“還不動手嗎?”石雲秋下意識握住銀葉墜,銳角把她掌心刺疼了,可她沒放,偏要這麼疼著,也弄不明白究竟固執個啥兒勁?

見眼前男人潤紅褪盡的唇瓣抿成死死一道,同她較量著誰最固執似的,一把火夾雜著說不出的滋味,在她胸中燒得更狂。

她外表不怒反笑了。

“好,你好樣兒的,都把自個兒的香皮囊允給我,早就是我的人了,竟問也沒問,便自作主張拿著我的東西去替別人擋刀、擋劍,拿肉身當盾牌,玉鐸元,你當真好不要臉!”

灼氣仿彿滲在每個字眼裡,愈說,她喉中愈熱,心頭火愈熾,那股莫名其妙的熱氣鑽進鼻腔、眼窩,漫入膚底,熱麻熱麻的,不僅讓她臉容發燙,還可恨地薰染她的眼。

心魂一顫,她受到驚嚇般瞠圓鳳瞳,不敢置信那即要衝出眸眶的熱流。

混帳!莫名其妙!

這算什麼……算什麼啊?!

暗自握緊拳頭,費了好大氣力才寧住心神,她吞嚥著堵在喉間的無形塊壘,直勾勾地瞪住他,又道:“既是屬我,我就要你這副身軀完好無傷,這點對閣下而言易如反掌吧?別壞了對我的承諾。”

“……我不懂你說什麼……”玉鐸元沉沉呼息,半斂眉眼。

“你夠膽就給本姑娘暈過去了事!”撂下話,她霍地立起,筆直走向倒在草料堆裡的玉澄佛。

“你想如何?石雲秋,你住手——”他不得不再次繃起神智,那姑娘深知打蛇打七寸的要領,很明白該如何對付他。

凜著臉,他看見她粗魯地扳起玉澄佛的下巴,以銀葉墜的銳鋒對準男人咽喉。

“我也不願走到這田地,但你偏不按我的話做,是逼得我動手了。”把玉家“佛公子”一併帶來,就為對付他。

“你不會這麼做……”僵硬吐出話,玉鐸元咬牙,硬是一手支地,慢吞吞站起。

“是嗎?”她笑笑的,銳角已抵入玉澄佛的皮肉裡。“那咱們就來賭這一把,如何?一旦我刺進你寶貝族弟的咽喉,然後發狠一劃,再來瞧瞧玉爺願不願意顯這本事救人了。”

“你……”

“啊,是了,據說這位‘佛公子’也是有幾分能耐的,倘若玉爺能等,那就等他醒來後,自個兒為自個兒療傷,也順道幫你把背上刀傷一塊兒治癒了。不過我可不敢保證,待他鮮血從喉頸噴光後,還能否有命醒來?”揚手,直落。

“住手!”厲聲暴喝。

見銀光爍長,玉鐸元心中大駭,腳步踉蹌地朝她撲去,哪裡顧得了背上的重創,雙臂已猛地將她合身捆抱。

他原要拖倒她,結果反被石雲秋拖過去,兩人一同跌入乾草堆裡,把玉澄佛硬是擠彈出去,後者可憐的後腦勺竟“叩”地撞在石板地。額前也傷、後腦兒也傷,簡直傷上加傷,但現場注意到他的,僅有那匹閒閒無事、在旁咬著草糧的棗紅大馬。

棗紅馬跺到玉澄佛身旁,低下馬鼻子嗅了嗅,確定胸膛仍有起伏後,大馬頭又慢吞吞調開,懶得理會鑽進草堆裡猛打滾的一男一女。

悉悉窣窣、沙沙唆唆一陣,夾雜男子粗嗄喘息與女子促急呼吸聲,高高堆放的一大坨乾草此時四散飛揚,細小草屑胡亂飛飄,害得棗紅馬還“呼嚕嚕”疑似打了個大噴嚏。

石雲秋原先還想掙脫,即便被男人兩條健臂突如其來捆抱,她要擺脫也非難事,但她鼻間忽而嗅到草香、嗅到他身上氣味,兩人緊密相貼幾無空隙,氣息在這場可笑的角力間交錯,然後是血的腥味。他身上有傷,還傷得不輕……心窩湧出某種難解的情懷,像是……憐惜著誰?她似有若無地低嘆,周身不由得放軟,就由著男人禁困。

片刻過去,玉鐸元似也察覺到底下的女子身軀不再扭動。

他雙臂微松,兩腿仍壓著她下半身,背部又滲出一片濃溼。

吸氣,他徐緩抬起幾無血色的臉龐,火點在美瞳底端躁躍,忿然地瞪著那張欲笑不笑的小臉。

“你為何會知?”嗓音從未這般沙啞,像費了極大力氣才擠出。

“關於秘密嗎?”石雲秋淡揚嘴角。他願談,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