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顯捧住她的臉,似是入戲,痴迷,微嘆,“我寧願帶你去看《玉*蒲團》,黑漆漆的電影院坐不滿人,藏在角落裡看戲,他摸哪裡,我摸哪裡——”
漸漸湊近她玫瑰色的嘴唇,似乎含著露,水光瀲灩,芬芳迷人。
到這種時候還要說:“溫玉,你去揭發我‘不禮貌’吧。”
三百年沒有見過水,只管吮她唇上那一滴。吻到她雙唇紅腫,眼迷離。再將帶著菸草氣的舌頭伸進去,胡天胡地舔*弄、撩撥,不依不饒地勾著她、纏著她,為嘗她舌尖淡而又淡的香。
四周圍,三五人指指點點,講年輕男女街頭親熱,有傷風化,要叫阿Sir去把兩個當街表演的人分開。可惜阿Sir臉紅紅,看戲看到警棍都拿不穩,哪管其他。
也有人愛看俊男靚女天雷地火吻不夠,吹著口哨等燒鵝出爐。
更多的是行色匆匆低頭向前的路人,在想明早颱風要來,是否可以不出街,不上班,最好掛十號風球,全市停電歇業。
並沒有人關注,闌珊燈市裡,一對飲食男女大膽糾纏。
她與他,甚至都算不上朋友。
他便吻得彷彿要吞噬她,正流血的傷口,瞠目結舌的警官,滿街通緝的要犯,早被拋到腦後,這一刻他只管蹂躪她,啃咬她柔軟豐潤的唇,啜飲她口中早早化開的太妃糖,一點一滴,甜到發膩。
身體更不老實,一隻手壓在她腦後,粗糙的手指穿進發中,斷斷續續,隨親吻的節奏揉亂一頭細軟捲曲的長髮。胯*下那隻兇獸大庭廣眾之下大喇喇抬頭,頂在她小腹上耀武揚威,最可恨是原本掐在她腰上的大手,不知幾時遊蕩向下,壓著她的臀向他胯*下揉弄。
這不單單是一個吻,它足夠令旁觀者面紅耳赤。
更何況是溫玉,一雙唇紅得滴血,瞪大了眼睛,懵懵懂懂未回神,但眼角眉梢已放滿風情。
饜足後越發渴望,他忍得要爆炸,身上那一道流血傷口又算的了什麼,疼痛都被淡化,只為這一吻,撩起巨浪翻飛,身心折磨。
陸顯朝小警官擺擺手,肆意,“Goodbye,阿Sir!”
感謝上帝,他今夜福大命大,遇到溫玉,再遇到一個認不出龍興大D的菜鳥警官,更賺到一個吻,比嗑藥更美,恨不能再來一回。
溫玉始終沉默。
走過這條街,左轉,又是窄小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巷道,盡頭一位穿黑褂袍的小腳老太太,在樓道口燒一堆冥錢,點一對龍鳳燭,一隻拖鞋一幀照便開工做事,“打打打,打你個小人眼,等你成世都撞版,日日被人斬;打你個小人耳,等你日日痾爛屎,抆屎用手指;打你個小人口,等你溝女衰口臭,冇女受你溝——高太,多花五十塊,燒成灰再做法,包你靈啦——”
十字岔口,右轉,又是另一條街,掛滿紅紅綠綠招牌——神醫治花柳梅毒,泰國馬殺雞包你舒服,還有推奶按摩靚妹服務。
他偷眼看她,她眉心陰雲密佈,晦暗不明。咬緊牙關,一語不發,心中已將他凌遲過一萬遍,仍不夠,要閹割徹底,讓他下半輩子只能想不能做。
陸顯帶她走進一家祖傳神醫門市,空蕩蕩診療室,髒兮兮幾張床,只有一位穿戴如同武學宗師的小老頭坐診。
抬腳踹開攔路的椅,由溫玉攙著躺倒在一張泛黃的病床上,脫了外套高聲喊:“九筒,你他*媽坐那等死啊,還不來給老子縫針!”
“你帶個靚妹來,我還以為你沒錢開房間,到我這裡借地方辦事。”九筒哼哼唧唧拿了醫療箱過來,拉開陸顯上衣,檢視他腰側一道半寸長的刀口,正茲茲往外冒血。
小老頭帶上老花鏡,抬眼看一看溫玉,“勞駕,小靚妹幫幫忙,去大立櫃裡給他拿一根大麻抽,麻醉劑早八百年用光。”
“你手快點,我忍得。”陸顯說完,衝著溫玉一陣壞笑。
小老頭冷哼,針下去,他一樣痛得皺眉,伸手抓了溫玉到床邊,一低頭吻個盡興。
她掙扎,他的手便到了她後頸,咬著耳朵威脅她,“你再敢動,我們就一邊縫針一邊做。”
她再不敢了,只恨自己一時心軟,吃錯藥,居然也做農夫,救一條忘恩負義轉頭就咬的蛇。
戚美珍同武大海急匆匆闖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陸顯光著上半身,任九筒提著針在皮肉間穿梭,眉頭也不眨一下,因他懷裡抱著嬌嬌小小的溫玉,正吻得盡情,這一點點痛又算得什麼。色字當頭,男人的獸性一覽無遺。
作者有話要說:這張寫得匆忙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