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唯一勝出者為漕幫總舵主。管著幾萬人的漕幫總舵主當然有資格與盧刺史坐在一塊兒喝酒吃飯哩。”
“至於諸位到底被分在哪一組,全憑運氣抓鬮決定,來人,將木箱呈上來,讓諸位當家的抓鬮選組。”
“抓鬮的紙條中不僅寫著甲乙丙丁四組,還寫著上臺比賽的次序,至於誰最先上臺,還是最後上臺,這事兒只得靠各自的運氣了哈。半點容不得作假。”
不一會兒,就有一名衙役抱著一個紅漆木盒上來公堂,在人群中晃盪了一圈,讓諸水匪伸手進入木箱中抓鬮拿紙條。
很快,在場之人都抓鬮完畢,競相攤開手中紙條看自己分著哪一組。
“嘿嘿,看來老天是眷顧我趙四的,爺們竟然是甲組最後上臺的,嘿嘿,這不是坐享其成嗎?”
趙四率先攤開紙條,臭屁的抖落起來,甲組最後一名上臺,意味著他可以坐山觀虎鬥,等到最後再上臺。到時候即便前面那個能堅持下來的贏者,估計體力也快支撐不住了。如果趙四的武力值與之相差無幾,那麼趙四這廝穩勝。
他這臭顯擺,立即招來了不少人的妒忌和紅眼,特別是那些抽到各組第一位上臺的大當家,更是甭提有多來氣。
但是來氣歸來氣,正如關鳩鳩所言,全憑運氣使然。
再者說了,你等著抽完籤抓完鬮了再叫喚不公平,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打自己的臉嗎?這不是在告訴眾人,老子拳腳武藝不行,就只會鑽小空子撈便宜麼?
這可不是江湖人的作派。
眾人攤開紙條後基本都清楚了自己所屬哪一組,該第幾個上臺打擂,紛紛沉寂下來緘了口,心思漸漸活泛起來,想著到時候該如何去爭這頭名。
郭業悄悄將紙條放進了懷中,一臉晦氣地瞥了一眼身邊的關鳩鳩,因為他抓到的紙條上寫著——丙組,第一位上臺守擂。
日你媽啊,一個組將近十五人,他郭某人如果要拿下頭名,就必須守擂到最後,連敗十五人方能遂了心願。
這他媽不是要累死老子嗎?
早知道會這樣,之前就跟關鳩鳩通個氣兒,來一次暗箱操作了。
就在郭業心裡犯嘀咕之時,消停許久,卻又不甘寂寞的水匪頭子趙四又嚷嚷道:“嗨,這辦法好,咱老趙喜歡。不過關書生,要是趙某人手腳沒個輕重,打死了人咋辦?萬一老趙擂臺之上勇挫群雄,嘿嘿,掙了個頭名下來,他們這些瓜娃子耍賴,不同意俺當這個總舵主,咋辦?”
嗤……
趙四這狗日的,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也忒兒目中無人了。
老冤家王八斤更是橫眉冷對,一點都不忌憚地哼道:“這總舵主是靠拳腳打下來的,不是吹牛耍嘴皮子掙出來的,瓜兮兮!”
這次趙四倒是沒有和王八斤較上勁,而是吐了口唾沫在地上,用腳狠踩兩下,呸道:“你管我?老子樂意!”
“草!”
王八斤爽拳緊握,恨不得現在就上去一拳錘死趙四這狗孃養的,同行是冤家,誠然也。
“靜靜,靜靜!”
關鳩鳩看著底下有人又開始掐起來,趕忙喊道:“趙大當家考慮得極是,不過這不是問題,因為凡參加上擂臺比鬥搶總舵主的諸位當家,今日都必須先做一件事。”
“那便是——籤生死狀!”
生死狀?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又是一陣紛紛議論如蜂鳴,轉眼間,底下又嚷嚷起來。
生死狀,江湖中人都不會陌生。
江湖之上歷來都是爭強鬥狠之地,一言不合就結下仇怨。正所謂江湖事江湖了,這也就有了比武較技了恩仇的傳統。
凡是有解不開的仇隙非要打擂臺鬥出個生死者,都會簽上一份生死狀,也可以理解成免責宣告書或者免責合同,內容不外乎就是“生死兩不追究”“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云云。
如今聽見關鳩鳩這官府中人也提起生死狀,好奇歸好奇,但也在理解的範疇。
但是江湖綠林有句話廣為流傳:只要簽了生死狀,半隻腳就算踏進了鬼門關。
即便到時候你想在擂臺上認輸求饒,那也得對方說可以方才可以,完全不是自己能作主了事的。
此時,縱是這些整日在江上刀頭舔血,心狠手辣殺人不帶皺一下眉頭的水匪,也不由心中泛起了絲絲猶豫。
漕幫總舵主即便再是風光無限,麻痺,也得有命去當,有命去享才是啊。
值得嗎?
頓時,整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