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總歸討不到好處。
隨即,梁世道底氣十足地硬氣說道:“郭長史,蜀王殿下就藩蜀州,出任蜀州大都督這不假,但你莫要忘了,殿下只能節制九地州府的折衝都尉府,九地州府的軍務歸他節制。但這不代表刺史府也要歸他節制吧?朝廷可有循例,藩王不得干預地方政務。而且此次皇上關於蜀王就藩一事傳到地方來的旨意也說得很清楚,蜀王殿下只能節制九地軍務。地方民政與吏治可容不得藩王攙和吶!”
郭業聽罷也是不著惱,眯著眼睛笑問道:“你是說蜀王殿下這位蜀州大都督不能干涉蜀州刺史府的政務,只能節制蜀州折衝都尉府的軍務,是這意思嗎?”
梁世道心中稍稍得意,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可誰知郭業突然拍掌叫了一聲好,衝梁世道身邊的餘奎喝道:“餘都尉,梁刺史的話你聽見了嗎?他紅口白牙說得清清楚楚,蜀州的折衝都尉府歸蜀王殿下這位大都督節制。那殿下現在要徵用你的折衝都尉府,暫時安置近千人的行營,你可有意見?”
“啊?”
一聲驚呼從餘奎的口中喊出,甭說是他感到驚訝,就連梁世道現在也都詫異無比,沒想到郭業的真正用意是要徵用折衝都尉府,而並非刺史府。
咯吱咯吱~
梁世道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氣得牙癢癢,心中暗暗恨道,好一招以退為進,好一招聲東擊西啊,繞來繞去,居然將本官帶進了溝裡。好,好,真好!隴西郭業,果真名不虛傳,不愧是一根難纏的攪屎棍!
梁世道心中怒意橫生,滔滔火焰彷彿就要衝耳目眼鼻中迸出來一般。恰恰此時,他正見著餘奎正傻不隆冬地看著自己,不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一個廢物!
倏地,他衝餘奎喝道:“你看本官幹嘛?郭長史問你話,你自行回答便是。”
餘奎弱弱地看了眼郭業,又可憐巴巴地望著梁世道欲言又止,因為他真不知道如何回覆。
郭業冷笑一聲,果真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啊!
梁世道他還多少顧忌幾分,餘奎這種梁世道身邊的豺狗,他就沒了好脾氣,當場就破口大罵道:“餘都尉,怎麼著?梁刺史也說了,你這折衝都尉歸殿下節制,難道你想公然抗命不尊?你是多長了幾個腦袋,還是多長了幾顆狗膽?”
“啊?”
餘奎又是一聲驚呼,在郭業逼人的氣勢下,手心頓時生汗,沒辦法,誰讓他官場根基不穩,一切都來得太過僥倖和突兀。
自然而然,官威方面先天不足於郭業、梁世道等人。
陡然,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恐慌,而後連連點頭道:“下官,下官這就回去遷出眷屬,讓人將都尉府騰出來,供蜀王殿下暫住。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聲音落罷,連梁世道他都顧不得直接匆忙跑開,奔著折衝都尉府方向趕回。
梁世道見著餘奎先行倉惶離去,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痛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狗肉上不了席,沒出息的東西!
顯然,他給了蜀王一次下馬威,卻被郭業找回了場子,這一次的爭鋒相對算是打平。
失了眼前這半局,梁世道神色陰沉地衝郭業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後又衝還在拿著架子的蜀王拱手行禮道:“殿下,既然郭長史已經安排好,那下官就先行回去歇息了。”
不過李恪這次學乖了,沒得郭業的指示連頭都沒有動一下,懶得理會梁世道一般繼續端著架子。
梁世道又衝郭業拱拱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郭長史,以後在蜀州郡城中抬頭不見低頭見,梁某有機會還得跟郭大人討教討教。”
討教什麼他沒說,但是個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梁世道這是在跟郭業下帖子叫板,註定以後的日子不會安生。
不過郭業對於這種場面話也聽多了,懶洋洋地請請手,嘴角一揚,哂笑道:“好啊,郭某隨時奉陪。反正今後的日子長著呢,咱們來日方長,不是嗎?梁刺史!”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梁世道笑了笑,說道,“告辭!”
隨後便轉身拂袖離去。
待得梁世道走遠了,李恪突然長吁一口氣,甩甩膀子搖頭道:“可累死本王了,郭長史,本王剛才那番氣勢還足吧?”
郭業笑道:“殿下做得很好,至少眼下咱們找回了場子,與這兩條地頭蛇掰平了腕子。”
“好哇好哇。”李恪神情有些輕鬆地樂道,“此次真是幸虧有郭長史陪本王就藩,不然憑本王可真無法對付此等逆臣。說起來,這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