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咯得慌,發出聲響。
羅四海藉著客廳四周的燭臺對映,粗粗一掃客廳的地面,好傢伙,碎了一地的瓷片,濺得整個客廳的地面到處都是坷垃。
心中暗歎,王爺這是砸了多少東西,摔了多少瓶瓶罐罐啊?
就在羅四海怔怔看著地上發呆之時,江夏王終於發話了:“羅四海,你倒是精明啊,知道本王正在氣頭上,居然在外面避風頭不進客廳。怎麼?明知道本王在等你,還敢在外面磨蹭,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江夏王嗎?”
“啊?”
羅四海驚呼一聲,躬著腰連呼小的不敢。
而後又偷瞄了一眼江夏王,頭戴沖天冠,一身奢華蟒袍,腰繫玉帶的江夏王正站在客廳中,雖三十來歲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但滿臉剛嚴不怒自威。
拋開王爵高貴,拋開主僕之分,單單衝江夏王這份威嚴氣度,羅四海始終都懾服其下。
羅四海運氣委實不錯,看著滿地的蒼夷和凌亂,顯然江夏王李道宗已經發洩得差不多了。
只見李道宗輕拍了幾下有些褶皺的蟒袍,自顧走到客廳首座,自顧坐了下來,問道:“聽說今天長樂坊出事兒了?”
聽著江夏王直接問起正事,羅四海就知道自己已經逃過一劫。
江夏王的習慣他多少還記得,問罪或殺人之前,絕對不會問這麼多。
而且他在來江夏王府的路上就預料到,江夏王突然召見他顯然就是為了司馬平邦率眾大鬧長樂坊口之事。
繼而,他心中有了應對。
噌噌噌,上前幾步近身來到江夏王面前,控訴道:“王爺,你可要為小的作主啊!這蘇定方欺人太甚,這長安梁百萬家,太目中無人了!”
隨後,虎背熊腰的羅四海居然學那嬌弱小女兒狀,強行從眼中擠下幾滴鱷魚的眼淚,痛陳起司馬平邦、蘇定方,乃至遠在長安東市響應的梁叔宇等人來。
神情得那叫一個受盡委屈,說話那叫一個蕩氣迴腸,聽得江夏王李道宗臉色越發地陰沉難看。
只不過羅四海太過投入表演,沒有察覺而已。
待得他噼裡啪啦說到尾聲處,突然胸口感到一陣猛烈的衝擊,嘭~~
李道宗陡然出腳,踹到羅四海的胸口,五大三粗的羅某人居然應聲而飛,如斷線風箏一般向後仰飛而出,跌倒在地。
“咳咳咳……”
羅四海捂著疼痛的胸口,一陣劇烈咳嗽,驚恐地望著江夏王,艱難地吶吶道:“王,王爺,你,你為何……”
“蠢貨!!”
江夏王遙指著羅四海怒罵道:“羅四海,你就是個沒腦的貨色!!!那個姓司馬的為何沒有爭對王五湖的五湖賭坊,而偏偏爭對你?為何老是你四海賭坊頻頻出事,為什麼?你真當本王是眼瞎耳聾,對長樂坊一無所知嗎?”
羅四海胸口挨的這一腳委實不輕,強壯若斯的身子居然顫顫巍巍半天才從地上爬起,帶著咳嗽急喘地辯解道:“王爺,王爺,你聽小的說……”
“無需辯解,多說無益!”
江夏王繼續一副陰沉的嘴臉,哼道:“你以為你逼死國子監博士之事,本王不知道嗎?羅四海啊羅四海,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羅四海痛苦的臉上浮現茫然,難道自己收賭債也有錯?在他印象裡,江夏王一直是雁過拔毛的性格,就連王府的夜香(糞便)都不會便宜外人,統統澆到王府的田地上。
怎麼?自己替賭坊替王爺收賭債,居然引得王爺不滿意?王爺什麼時候轉性了?
見著羅四海這幅樣子,江夏王知道羅四海到現在還沒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裡。
隨即搖頭嘆道:“你替本王收回欠下的賭債固然沒錯,哼,欠了本王的銀子,怎麼可能一文錢都不用還?你錯就錯在不該逼死那個濫賭鬼之父,那個國子監的老儒。收回銀子的方法有很多,你為何偏偏選了這麼一個易惹眾怒,吃力不討好的方法呢?混蛋!蠢貨!!!”
聽著江夏王如此說,羅四海總算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原來王爺也不是什麼都罩得住啊,總有些顧忌。
江夏王繼續說道:“你知道嗎?虞世南這個老東西已經在皇上面前參了本王一本,就連御史大夫高士廉那老鬼,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倚老賣老,今日在朝堂上明朝暗諷本王。這些讀書人雖然不足為懼,縱是皇上對本王多有偏袒,也是麻煩多多啊!唉……”
羅四海聽聞又是國子監祭酒,一代名士虞世南,又是當今皇后的孃舅,掌管御史臺的御史大夫高士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