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作勢佯裝拍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啐道:“二哥莫怪,我這人不會說話,嘿嘿。今天也挺巧,你一個孤孤單單的益州侯,我呢,一個承繼爵位,甚是落魄的萊國公。卻窩在這兒風花雪月之地喝花酒,嘖嘖,應景兒,應景兒啊!”
“哈哈,這就對嗎?好歹你我兄弟如今不是侯爵,就是國公,咱也是貴族身份,對不?來,來,開開心心喝花酒。”
郭業被杜荷的逗樂感染了不少,重新興致勃勃地來到桌邊兒,抄起酒盅替杜荷斟起酒來。
杜荷接過水酒一杯,對著坐在角落發呆的那幾個吹笙拉弦的歌姬嚷嚷道:“姑娘們,吹起來,拉起來,唱起來哈,今天我們哥倆高興。只要你們侍候好了,侍候舒服了,嘿嘿,少不得你們的賞錢!”
說著,摸了摸自己的錢袋子,奶奶的,乾癟乾癟的。
霎時有些尷尬至極,立馬手如閃電般伸到郭業的腰帶下扯來錢袋子,叮叮噹噹晃盪了一下,樂道:“瞧見沒,真金白銀不差錢,趕緊的,樂呵起來,別一個個哭喪著臉跟吊死鬼似的。”
咣噹~
罵罵咧咧後,直接將郭業的錢袋子甩到了那些歌姬跟前,博來這些歌姬一陣哄搶和謝爺恩賞聲兒。
郭業看著這廝和以前一樣,又是蹭吃蹭喝蹭嫖的臭毛病,不由一陣開心,懷念起昔日的歡樂時光來。
一時間,觥籌交錯,鶯鶯燕燕歡笑聲陪著,兩兄弟,一侯爵一國公,在風滿樓的萬花叢中醉酒到天亮。
……
……
郭業他們在風滿樓喝花酒到天亮,不過皇宮中的李二陛下可就沒那麼悠閒了。
本來夜裡他在長孫皇后的甘露殿中宿夜,可誰知睡到凌晨時分,長孫皇后突然醒來連連嘔吐,面色慘白嚇人,攪得李二陛下從睡夢中驚醒。
他下意識地以為長孫皇后是不是氣疾又犯了,嚇得他三魂丟了七魄,氣疾這玩意突然犯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連孫思邈都提醒過他,隨時都能要人命。
慌神之下,他立馬召來宮人去傳御醫,直到御醫急急趕來,李二陛下才從長孫皇后的寢宮中走出來。
御醫在裡頭診治了一番,直到天色微亮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出來。
李二陛下此時早就沒了睏意,急急上前催問道:“蔡御醫,皇后怎麼樣了?氣疾之症可是控制住了?”
這御醫如果郭業在場興許還有些印象,正是昔日長孫皇后派來隴西為郭家老太君診治過的蔡恆。
蔡恆,三代都是御醫出身,在宮中御醫裡頗有些資歷。
蔡恆見著皇上問話,立馬提起精神抱拳說道:“皇上,皇后已經沒事了。不過皇后並非是氣疾之症犯了。”
“不是犯了氣疾?”
李二陛下疑惑問道:“那皇后好端端地,怎麼會半夜醒來連連嘔吐呢?那面色慘白嚇人,就跟氣疾之症犯了一般模樣。”
蔡恆搖搖頭,臉色突然露出喜色,朗聲賀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剛才恕臣賣了個小關子,因為老輩人有個習俗叫做先驚後喜,替胎兒壓驚。所以臣才刻意壓後向皇上道喜來著。”
“神神叨叨,什麼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朕在外頭擔憂皇后嗎?咦……”
李二陛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面露欣喜興奮之色地驚叫道:“你剛才說先驚後喜,替胎兒壓驚?向朕道喜?莫非,莫非……”
心中好像猜到了一些什麼,李二陛下頓時有些激動地忘形。
蔡恆再次拱手賀喜道:“皇上猜得沒錯。臣再次恭喜皇上,據臣剛才懸線為皇后娘娘把脈所查,皇后定是有了喜脈,懷了皇上的龍種。凌晨時分的連番嘔吐,應該是孕吐所治,並無大礙。”
“啊?真的?”
雖然都當了好幾次的爹,但李二陛下再次聽到皇后有了身孕,還是喜不勝收。
蔡恆重重地點了下頭,斬釘截鐵道:“千真萬確,臣斷定皇后娘娘有了身孕,懷了龍種。”
“哇哈哈哈,太好了。”李二陛下突然放聲大笑起來,讚道,“真是祖宗庇佑,李唐皇室又要添新人了。不行,明天朕得去祭太廟,告與祖宗聽。”
蔡恆見著李二陛下興奮不已,眉宇間突然多了一絲絲的惆悵,有些猶豫地說道:“不過皇上,有一個情況,臣還是要據實稟報於您,好讓您心裡有個譜兒。”
一聽蔡恆這語氣,李二陛下頓覺有些微微不妙,好端端地,怎麼口氣有些萎靡呢?
隨即也看著蔡恆,沉聲道:“說吧,朕聽著,你定要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