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強令,帶回了秦國公府。
至於這場謀反大案,刑部尚書韋挺不在朝內,審問這個案子的重擔,自然就又落在了身為長安令的郭業頭上。
此案發生在兩儀殿內,所有人的地位都不在郭業之下。這些人不可能任由他傳喚,郭業想了一下,決定去找大老黑尉遲恭。
“老哥哥,按說進殿之前,肯定要搜身。刺在皇后身上的短劍,還有魏徵大人手裡的長劍,都是哪來的?”
“嘿嘿!都是陛下給的!”
“陛下給的?”
“那個高句麗的小娘們說要獻舞,後來你就走了。可你知道她後來獻的是什麼舞?”
“難道是劍舞?”
“不錯!就這樣,陛下點頭,一長一短兩把寶劍,就到了那賤人的手裡。”
尉遲恭頓了一下,繼續道:“要說那小娘們舞的還真不賴,咱大老黑雖然是個不解風情的魯男子,但是看得津津有味。誰想到正舞在精彩處,她把那短劍擲出,直奔陛下而去!”
“後來,皇后娘娘就為陛下擋了一劍?”
“正是。說來慚愧,皇后雖然不通武藝,卻比咱們這些武將的反應都快。”
郭業沉吟道:“如此說來,她是早就看出了那個姜玉梅的意圖,這才能在恰當的時機挺身而出。”
“不會吧,要是皇后娘娘早就知道那賊子不懷好意,為何不向陛下說明?就算怕陛下認為她起了妒忌之心,隨便用什麼東西擋一下不就行了?何必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郭業道:“不知老哥哥聽說過沒有,皇后陽壽將盡。恐怕今天就打定了主意,用自己的死亡,在陛下面前留個好印象,好為晉王……啊,不……太子殿下鋪路。”
“也有這個可能!”尉遲恭忽然神色一變,道:“我說兄弟,不僅如此,皇后恐怕這番把你也算計了去,要你為太子殿下保駕護航。”
“老哥哥指的是我被封為太子太傅一事?”
“不僅僅是這個,還有那個高句麗的小娘們!皇后非要把她保下來,一來是成全與你……”
郭業苦笑道:“唉,現在我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其實對那個姜玉梅,根本就不感興趣。”
“兄弟,你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皇后把此女給你的目的,恐怕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
尉遲恭下意識地往四下裡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她希望你和陛下之間,不那麼……那麼……唉,怎麼說呢,就是想在陛下心裡留下一根刺,讓你們君臣二人不那麼信任。”
郭業當然懂大老黑這話是什麼意思,李二陛下現在雖然對姜玉梅沒什麼興趣了,但是等這件事的風頭過去,誰知道會不會舊情復燃?
自己中意的女子在別人的胯下婉轉承歡,李二陛下對郭業的印象能好得了嗎?
但是,造成如此後果,真的是長孫無垢的本意?
郭業連連搖頭,道:“您是說皇后她想害我?不可能!絕不可能!她又要我保護太子,又要離間我和陛下之間的關係?這兩者也太矛盾了!”
“一點也不矛盾。陛下的脾氣你還不知道?雖然是性情中人,但是不會憑個人的好惡,處理國家大事。就算真的討厭你,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頂多會給你找點小麻煩罷了。”
“那對皇后有何好處?”
“當然讓你親近太子甚於親近陛下!現在陛下春秋鼎盛,誰知道還能活多少年?要是真有個二三十年的,這麼長時間裡,誰知道他會不會改變主意?太子李承乾的殷鑑在前!”
聽了尉遲恭這話,郭業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長孫皇后與自己曖昧已久,絹帕傳情,後來又差點做出苟且之事。
到底是她對自己有情,還是在為了李治考慮?
近年來,李二陛下長期不親近皇后,怎麼就那麼巧,單單在即將事成之時,他就到了?
當時可沒有別的聲音,僅僅就是長孫立言的一聲唱名!這活兒一般不是董順乾的嗎?
難道所有的過往都是欺騙?長孫無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著想?
不會吧,自己和無垢曖昧,可是在幾年以前。如果那不是自己錯覺的話,難道幾年前她就能未卜先知?
還是說……二者兼而有之?
見郭業久久不語,尉遲恭嘿嘿一笑,道:“怎麼?怕了?老哥哥教你一個乖,等皇后娘娘一駕崩,你就讓那個小娘們來個暴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