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見狀,心中暗想,今天咱們可算開了眼了,錢刺史當眾訛人,秦國公仗義疏財!同樣是大唐的高官,差別怎麼那麼大呢?
儘管這麼想,但是都不敢表現出來。縣官不如現管,秦國公官再大,也不可能留在這一輩子,大家要是得罪了錢樂水,那可眨眼間就是家破人亡之局。
眾人一陣沉默,錢樂水也覺得有些尷尬,道:“秦國公,您看這十萬貫,怎麼能讓您出?我看還是……”他有心說不要了,但是張了半天嘴,硬是沒捨得說出口。
“錢刺史不必過意不去。”郭業道:“我郭業富可敵國,區區十萬貫對於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之事還多靠錢刺史遮掩,您那小妾也要靠您多多安撫,這十萬貫是您應得的。”
“既然如此,錢某人就卻之不恭了。”說著話,他一伸手就把錢票從掌櫃手裡邊搶了回來,道:“算你老小子走運!”
陰弘智見郭業把錢樂水安撫的差不多了,這才咳嗽一聲,道:“錢刺史,王十普今天乃是給齊王辦事,他雖然死了,但是齊王千歲的大事,卻不能耽擱了。說不得,還要著落在您的身上。”
“那是自然。”錢樂水道:“諸位,雖然我那內弟不幸離世,但是該給齊王生辰的賀儀,可是一分都不能少,更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限你們三日之內,就把賀儀交上來。要是有哪位藉故拖延,哼哼……哼哼……”
如果說王十普的催逼,大家還有些心存僥倖的話,那錢樂水這番話一出,人們就都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有那機靈的向郭業投來了求助的目光,郭業也只能給他們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他只是禮部尚書,又不是吏部尚書,根本就管不到人家錢樂水的頭上。這會再替那些商戶出頭,未免就有些太不識抬舉了。
再說了,現在歷史已經被他大為改變,誰知道最終繼承李二陛下皇位的,到底是李佑還是李治?左右那些人不過是損失一些錢財,為了這事,樹齊王李佑這一個強敵,殊為不智。
儘管理智上郭業覺得不應該管這事,但是他心中還是不由得一陣氣悶,道:“這裡好生無趣,郭某人去也!”
他剛站起身,卻被陰弘智攔住了去路,道:“秦國公,彆著急走啊,齊王千歲讓我給您傳幾句話?”
“齊王?”郭業暗中納悶,自己和李佑這個小屁孩有啥共同語言?
陰弘智微微一笑,道:“此處並非講話之所,掌櫃,給我們安排一間上訪,我有些話要單獨和秦國公談談!”
“是!”
雅間之內,郭業和陰弘智分賓主落座,掌櫃的親自獻茶,然後又緩緩地退了出去。
聽著掌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陰弘智咳嗽一聲,道:“好了,現在沒別人了。你跪下來給本官磕頭吧!”
郭業簡直不相信自己耳朵,道:“憑……憑啥呀?你一個小小的尚乘直長,竟然要我堂堂的秦國公磕頭,你瘋了吧!”
“嗨,我說你就別裝了!你這個大唐秦國公是假的,咱們倆都心知肚明。你趕緊承認了,然後給本官磕頭,感謝本官的救命之恩。接下來,咱們才好談正事。”
郭業目瞪口呆,道:“你說我不是大唐秦國公?那你覺得我到底是誰?”
第1664章更高的追求
“這麼說來,你是想考考本國舅了?”陰宏智手捻鬍鬚,彷彿智珠在握,道:“本國舅認為,你是一個海賊,而且是一個大海賊!”
郭業強忍笑意,不動聲色地問道:“何以見得?”
陰宏智雙手微拍,道:“古人說能成大事者,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糜鹿興於左而目不瞬。你一個小小的海賊,被本國舅揭穿了身份,儘管心裡邊害怕的要死,但是臉色絲毫未變,不錯,是個幹大事的材料,本國舅沒看錯人!”
“國舅,您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你是想知道本國舅為什麼能揭穿你的身份?”
“正是!”
陰弘智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我說你是海賊,依據有三。”
“在下願聞其詳。”
“其一聽你的自述,你是來自高句麗的商人。雖然你說的不是實話,但是人即便是撒謊,也不可能說的完全是假話。所以,本國舅以為,你應該祖籍高句麗,但未必是商人。”
“這……算了,您還是說第二條依據吧。”
“第二條依據,就是你那小妾辣手殺人。你身邊的小妾身懷絕技,談笑間就置人於死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