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公子模樣的人,看年紀大概二十四五歲,腳步輕浮,臉色發白,眼袋浮腫,一看就是酒色過度。
衙役好像認識此人,也不敢阻攔,任由他施施然走到了大堂上。
李義府眉頭一皺,道:“你是何人?你爹又是誰?”
“我爹是張信!”
第2074章要公文,我現寫一份
李義府既然做了零泉縣的縣令,對於劍南道的官場,那當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腦筋一轉,就明白了張信是誰。
此人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茂州都督。
要是一般的縣令,還真頂不住這位張都督。茂州與其他地方不同,漢僚雜居,軍政一體。張信總領全域性,跟一個土皇帝相仿。
下面縣令乾的好壞,全在他一句話。他要是給一個下下等的評語,這縣令的仕途基本上就算完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李義府還真不怕他。
首先,他上面有人。李大亮深得李二陛下信任,爵封武陽縣公。可比名不見經傳的張信厲害多了。
真硬碰硬起來,誰勝誰敗那還真不好說。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李義府新認了一個大哥。這個人神神秘秘的,不肯透露真實身份。
他若是起兵反唐,那李義府準得受牽連滿門抄斬。和這事比起來,與張信關係的好壞,那都不叫事。
他若是幫助李義府一舉蕩平三州叛亂呢?大唐最重軍功,李義府必將青雲直上。到時候誰仰誰的鼻息,那還真不一定。
所以,儘管知道了這位年青公子的真實身份,李義府也並不如何慌亂。
他微微一笑,道:“哦,原來是張公子。失敬失敬,看座!”
年青公子大馬金刀地往那一坐,道:“算你識相。以後不用叫我張公子了,多生分呀。您稱我的字伯平就行。”
“好,伯平兄,不知您今日前來,到底所謂何事?”
“李縣令又何必明知故問?我聽說有個不開眼的客商,把我家的管事給打了,就過來看看。怎麼樣?您把這個案子審清楚了沒有?”
“這個……基本上差不多了。”
“那好,趕緊把這幫刁民抓起來吧。我的人這就帶走了,咱們回頭見。”
張伯平自說自話,站起來就想帶人走。李義府趕緊阻攔道:“且慢!”
“怎麼?還有什麼事?哦,我明白了。”
張伯平一伸手,從袖兜中拿出一疊長樂坊大錢莊的錢票來,道:“本來我想下了堂私下給您的。但既然您這麼心急,現在給也一樣。您這就收著吧。”
眾目睽睽,在大堂上行賄,這也太有創意了。李義府直氣的渾身都哆嗦,道:“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李縣令別不好意思呀。俗話說得好,千里為官只為財,誰不知道誰呀?再說了,這錢您也不是白拿,石泉縣內我們張家還有些小生意,請您多多關照。”
李義府正色道:“若是符合大唐律法的生意,李某人定當關照。不過若是不和大唐律法,那就不好說了。另外,這些錢票,還請您收回去。”
張伯平先是臉色微變,旋即又是展顏一笑,道:“我明白了,您是不好意思在這收禮呀。沒關係,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幫愚夫愚婦,根本就不值得咱們爺們顧忌。來來來,給你你就拿著!”
他旁若無人的起身,拿著銀票就要往李義府的公案前湊合。
李義府忍不可忍,一拍驚堂木,道:“大膽!你竟敢當堂賄賂本官!目無王法,這還了得?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這幫衙役哪敢捉拿都督家的大公子呀?但是縣令的話,又不能不聽。於是乎,兩個班頭走過來,道:“張公子,別讓我們哥們為難。”
張伯平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裝什麼清高呀!不要就不要,有什麼了不起?咱們走!”
李義府冷笑道:“伯平兄,您是可以走。不過,您府上的管事可得留下,這個案子還沒完呢。”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貴管事強買強賣,又涉嫌毆殺人命,需要本縣調查清楚了才能走。”
“你小子是擺明了不給我面子?”張伯平大怒道:“我爹是張信,你明不明白?”
“本官當然知道。不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都督府管事?莫非他比王子還金貴?”
“你你……好!好一張利口!”話說到這,張伯平竟然出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