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璋被放了之後,究竟是先找郭業報仇,還是找淵蓋蘇文報仇,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郭業對階伯提出,要確保扶余璋回國之後,把矛頭對準高句麗,不過是為了面子,勉強提出的一個條件。無論階伯答應不答應,他都會把扶余璋給放了!階伯對此心知肚明,又把球踢到了郭業的腳下!
所以說,郭業是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來見扶余璋的。
扶余璋一見郭業,就關切得問道:“怎麼樣?抓住淵蓋蘇文沒有?”
郭業道:“武王陛下,您的訊息到底準不準呀!我衝著您指的方向,追了半天,就抓住了淵蓋蘇文的次子淵男建,至於淵蓋蘇文,連個人影都沒看著!”
“沒抓著淵蓋蘇文?”扶余璋的臉當時就耷拉下來,道:“那你來找本王幹什麼?莫非是想折辱本王?我告訴你,本王即便是一死,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死?”郭業冷笑一聲道:“你死了好呀!你死之後,就會有別的男人,睡你的老婆,花你的錢,坐你的王座,還打你的娃!你的一生心血,都是為人作嫁!你剛得了一個兒子叫義慈吧,這小傢伙也真夠可憐的,馬上就要認賊作父了!”
“你……郭業你好狠!禍不及妻兒,你竟然如此無恥,要對她們孤兒寡母動手……”
“唉唉唉,這是怎麼說話呢?”郭業滿臉委屈,道:“我說那個人是我了嗎?我說了嗎?我告訴你,那個別的男人,指的可不是我,而是……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這老匹夫又做什麼事情了!”
“您還不知道呢!人家淵蓋蘇文把你賣了之後,又趁亂兼併了您的殘兵敗將,現在坐擁十四萬大軍!然後……您猜怎麼著?”
“當然是盡起大軍!重圍金城!”
“嘿嘿,你想得美!告訴你,兼併您的大軍之後,人家淵蓋蘇文反戈一擊,直接殺到了百濟境內!連奪二十餘座城池!如今你們百濟已經危在旦夕!”
“這老賊!”扶余璋拍案而起,道:“我恨不得生事其肉,死寢其皮!”
“說得好!不過武王陛下,您現在身陷囹圄,別說報仇了,自身都難保!您說……該怎麼辦呢!”
“呃……哈哈!”扶余璋忽然哈哈大笑,把郭業嚇了一跳,道:“武王陛下,您可要挺住,放鬆心情,放鬆心情!”
“哼!你放心,本王還沒瘋!”
“那您無緣無故的大笑幹什麼?”
“我笑的是你郭業,錯打瞭如意算盤!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本王和淵蓋蘇文的矛盾,從中漁利?本王告訴你,痴心妄想,白日做夢!任何喪權辱國的條約,本王都不會答應!本王情願再不回國,也不會受你的擺佈!”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本王被俘,國內人等,自然會擁立我的幼子為王。只要眾志成城,高句麗的十四萬大軍,又何足道哉?郭業,你就別想著趁火打劫了!”
啪啪啪~~
郭業的雙手連拍三下,道:“講得好!身為國主,還能捨身取義,我郭業佩服!不過,有件事情,您想錯了!”
“什麼事情?”
“您憑什麼會認為,您的臣子們會眾志成城呢?”
“郭業,你想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您聽我把話說完,再做判斷。我聽到個訊息,說是您那個沙宅王后……呃……這個……跟高句麗的某位高官貴戚,這個,這個,關係不錯!現在沙宅王后,正一門心思的想把整個百濟賣給高句麗呢!”
扶余璋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了某個俊俏少年的身影,道:“一派胡言!拜你郭業所賜,現在有誰不知道,淵蓋蘇文的三子淵男產好男風!縱使和王妃走得近了一些,也不過是……這個……姐妹之情!”
郭業本來是摟草打兔子,隨口栽贓陷害沙宅王妃一下,沒想到扶余璋竟然找到人對號入座了,心中大喜,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武王陛下,您可知道,想當初,淵男產還曾向我的未婚妻楊鳳怡求親。這說明什麼?說明他不僅僅好男風,對於女色恐怕也……”
“不必再說了!”扶余璋擺了擺手,道:“就算淵男產沒安好心。我那王后,乃是世家大族之女,賢良淑德……”
說到這裡,扶余璋自己都有點虧心。沙宅王后自從入宮以後,仗著孃家的勢力,把他後宮的美人打死的打死,趕跑的趕跑,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和“賢良淑德”這四個字可一點都不挨著!
不過,扶余璋有求於沙宅族,沙宅王后又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