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關係?”
“確切地說,關家堡是二十六年前突然崛起的,其後北盤皇帝連續圍剿了他們三年,關堡主的第一任髮妻就是死在其中一次圍剿之中。而後,關家堡主動求和,朝廷應允,次年關堡主就娶了一位足足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少女作為填房,也就是現在的關夫人,其後,再沒有納過正經妻室。後來,第三子關鈞雷出世,從此儘管表現頑劣,但由於其母維護,始終不曾真正懲罰過這個兒子,實在有點悖於關堡主的為人和一貫的育兒作風。”
白水珺先是如數家珍般簡潔地敘述了一下,而後道:“而當年北盤國皇帝一脈雖然子嗣不多,唯一的兄弟又死於北盤國皇帝之手,但是卻還留下了兩個公主,一個嫁給了大將軍為妻,而另一個卻是意外夭折,當時年僅十六歲。而巧合的是,公主意外亡故後的次年,關堡主就娶了一個才十七歲、據說出自書香門第的年輕夫人。而且,夫人過門後,除了倍受寵愛外,前頭數年甚至幾乎都不曾邁出關家堡一步,更是不為外人所見。”
“所以,很有可能這位關夫人就是當年那位意外身亡的二公主,當今北盤國皇帝的親妹妹!”
白水珺的眼睛也是一片雪亮,頷首道:“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方向可以查了,倘若能證實關夫人就是公主,局勢就能更加明朗,我們也能更清楚應該怎麼做。”
“娘,一個月後,不是關夫人的生辰麼?我們家年年都要送賀禮的,這一次不如去探探關鈞雷的口風,問問他他母親一般喜歡什麼東西,藉著備禮為名瞭解一下關夫人的喜好,再行對比。”燕飛羽深覺有理,腦子一轉,便有了主意。
白水珺想了想,笑道:“也好,那改日讓你爹去問問。”
說著,忽然十分感嘆地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了,我竟然一直沒有往這個方向想,今日若不是你提醒,也許孃親依然還想不到這一點。”
燕飛羽故意吐了吐舌頭:“我也是蒙的嘛,還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多疑了呢?”
“多疑總比事到臨頭才恍然發覺的好,何況你上次遇刺之事,這麼久都還沒有線索,若是寧不和北盤皇室抑或和關家堡有關,那一時間沒有線索反而是最好的證明了。”白水珺面色沉重,柳眉深深地皺了起來,“不論是關家堡,還是北盤朝廷,都不是我們燕家能隨便惹得起的,我真不希望是他們,唉!”
“娘,”燕飛羽心裡也是沉甸甸的,但看著母親的樣子,卻更是心疼,忙扶著她坐下,站在她身後,輕輕地幫她揉按太陽穴和印堂,“既然我們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接下來就讓人去查就是了,您就先不好多想了。所謂天無絕人之處,就算咱們燕家同時受到三方勢力的覬覦和威脅,也不一定找不出一條生路來,何況現在不是已經在開建另一個替身了麼?只要那條線能儘早建立起來,退路就寬了。”
“不錯,是娘多想了。”
白水珺順著女兒柔軟的手指展開了眉頭,微微一笑,“好了,不提這個了,這樣吧,咱們一起去花房裡走走,你唱首曲子給娘聽聽吧!”
“好啊!”燕飛羽興致勃勃地道,心有靈犀地也假裝已經忘記了心頭的沉重,扶著白水珺起來就迫不及待地要出門。
其實,母女倆彼此都很清楚,如果說之前燕家頭上還只壓著本國朝廷一座大山的話,現在則又增加了兩座。只因儘管都希望先前的猜測純屬杞人憂天,但心中那隱隱的第六感,卻讓她們無法從心底為自己釋懷。
第六卷 暗潮 第8章 例會驚雷
危機感陡然進一步加重後,燕飛羽一家三口都明白與其長嘆短籲地埋怨,絕不如立刻趁早籌謀、趕緊想辦法來避免或者減輕這些危機。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就在燕家外表如常、暗地裡則緊鑼密鼓,一邊準備秘密分身,一邊還要在不露痕跡地防範二房的燕培峰父子的同時,小心地招待居然在燕家一呆就是大半月的關鈞雷的情況下,很快地流逝過十數天。
轉眼,就到了十月月底,也就是燕家每月一次大例會的時間。
每到這一天,各級的管事們都會提前小半個時辰,早早地就來到寬敞的可容納數百人的議事廳,一則是表示恭敬,二則,眾人分管不同行業部門,平素往往都是各忙各的,鮮有時間相聚,此時便是交流感情的最佳時機。只因儘管人人都知道他們在這議事廳之中的任何一言一行都逃不了家主的眼睛和耳朵,但是,他們又何其不是想要讓家主看見他們這樣融洽的模樣呢!
至於燕家的二房,三房和四房,都是會議開始前一刻才來,並不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