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要擁有過目不忘的絕佳記憶,把每日各地呈報上來的重要事項,甚至有時候只是一個疑問,都悉數納入腦中。被老爹親自訓練了這麼多年,她也早已習慣這一種把功課直接做在腦子裡的方法。因為文書可以遺失,記憶卻能永遠都藏在自己的心中,而且可以隨時取閱,不然決策之時,總不能在桌上攤開一大堆密信密報地來參考吧,這樣不要說“算無遺策”,恐怕連稍微考慮周全一點都不可能,更別說那中間會出現多少紕漏了,要知道,有時候件事就能影響一個大局。
如今的燕家,本就危機四,更是需要步步小心。
……
一疊厚厚的件和賬本,足足耗費了母女倆一個時辰才勉強看完。
燕飛羽放下最後一封書信後,閉眼在心中默默地複習了一邊,才輕吐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卻見旁邊的母親還在翻看著賬本,便悄悄地起身走到床前,將已經將被窩燻得熱乎乎的熏籠拿出,將被子鋪平。
幸好這熏籠裡頭的炭得不多,此刻裡頭的火星已經熄滅,不然烘烤了這麼久,被子都快被燙焦了。
“看來娘真的老了,記憶力和你們年輕人沒法比了。”白水珺足足比燕飛羽晚了一刻多,才放下了賬本,閉了閉酸澀的眼睛。
“要是老了,那別人都不要活了!”燕飛羽笑著將溫好的茶遞了過去,伸手輕輕地揉按著母親的太陽**。
“女兒都已經這麼大了,娘還能不老麼?”白水珺抿了兩口茶,笑道。
“當然不老了,全天下有哪個見了孃親的人會說孃親老的,孃親現在正值風韻誘人、最成熟、最有魅力的時候,既非幼稚的少女可比,又絲毫沒有年華流逝的痕跡,若是不認識孃親,別人見了只會猜孃親才剛剛雙十出頭,保準羨慕都還來不及呢!”燕飛羽咯咯一笑,改而摟住母親的脖子,粘在她的背上偷笑,“不信,等回家了娘問問老爹去,老爹一定會說孃親是天底下最美麗動人的女人。”
“你這個丫頭,居然拿孃親取笑!”白水珺的指尖準確地點上燕飛羽的額頭,似嗔還笑。
“女兒說的都是真話呀,娘不論舉手投足,還是一顰一笑,都帶著說不出的優雅氣質,娘才是真正女人中的女人!女兒一輩子的偶像!”燕飛羽嘻嘻笑著。
“小馬屁精,你不臉紅,我都臉紅了!”白水珺拉著她一道起身,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了,該睡了。”
了這麼久的心神,燕飛羽其實也早已睏倦,當下也不再跟母親撒嬌,乖乖地脫衣上床,鑽進暖融融的被窩之中。
待到白水珺吹了裡燈,放下羅帳,也躺了進來,又習慣性地捱了上去,輕笑道:“娘,要是知府大人和知州大人知道我們手裡頭有這東西,怕是再也睡不了一個安穩覺了。”
“睡不好安穩覺的又何止他們兩個。”白水珺非但沒有多少喜悅之情,反而輕嘆了一口氣,“別說話了,快睡吧!”
“嗯……”燕飛羽知道母親意有所指,不由也收起笑容,心中默然。過了一會,忽然又想起一事,“娘,你說張家人會不會滿門抄斬?”
白水珺沉默了一會,道:“也許吧!”
燕飛羽又靠近了她一分,低喃道:“娘,聽說張康還有一個尚在襁褓女兒……如果皇上真的下旨滿門抄斬,咱們設法救一救那個無辜的孩子好麼?”
白水珺又沉默了一下,然後在黑暗中微微頜首:“放心吧,如果真要滿門抄斬,娘自有安排。”
第四卷 歸途 第24章 暮迎歸鳥
次日,燕飛羽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亮,身旁被窩已有些涼,顯然孃親早就起來了,便自行地穿好衣服,下床套鞋。
“小姐醒了?”聽見動靜,山丹側身用肩膀推開簾子,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嗯,我娘呢?”燕飛羽攏了攏頭髮,隨手用髮帶將頭髮束在腦後,接過特製的牙刷。
“飛月公主一大早就起來了,鬧著要走,說一刻也不想多呆,夫人聞訊就先過去了。”山丹利索抖了抖被子,整齊地疊了起來。
燕飛羽嗯了一,先刷了牙漱了口,然後才擰了毛巾走到鏡子前,小心地了一角拭了拭雙眼,免得破壞易容:“她在這裡受了這麼大的氣,急著回家也是常理,我也巴不得她早點回家,免得連一個臉都沒法好好洗。”
“嗯,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家難:也要派人保護她,我擔心有人會藉機生事,給我們家戴個保護不周的罪名。”山丹收拾好床鋪,就過來幫她梳頭。
“這也是辦法的事,只能暗中多多加強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