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越凌風知道,這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可以困住封翎月,可他偏偏就是想要將他困下來。
見封翎月不說話,越凌風輕輕的一口咬上封翎月的耳,低著聲音道,“我又多安排了二十個人守在外面,風月閣的每一條出口都已派人守著了。我不會讓你走的。”
關於這些,封翎月自然是知道的。可他要走,就算整個馭鬼樓的人全都擋在他的面前,他也一樣能走。
忽然間,他近乎死水的心忽的蕩了蕩,“你……應該把這些勢力保留下來對付馮淺。”
“你若不在,我要這馭鬼樓作何?是你太不讓我安心了。”越凌風疲憊的道,拉著封翎月往塌上躺了去,鼻尖抵著封翎月的發端,“屠殺風月閣上下,只為讓你能夠依附於我,可你偏偏又是那麼的強大。對此看的又是那麼的淡然,彷彿看透紅塵的老者等待著宿命一般。一點兒也不反抗,安靜的接受著,就連恨和仇都不肯施捨一點給我,莫說其他的了……許多時候,我都在心裡將你與自己作比較,只是一直都沒有答案……不過現在我有答案了,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人,也是最狠的人……”說著越凌風又沉沉的嘆了一聲,低沉著聲音緩緩道,“以後你得天天睡在我身側,否則我會無法入眠。”
封翎月凝視著越凌風的眼,靜靜的聽他喃喃細說。原來,自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情的人。看著風月閣上下數千人,死於他人之手,他冷漠旁觀不悲不喜。有很多殘忍的屠殺,他都是有能力阻止的,可他偏偏又都是坐視不理。
原本,封翎月心裡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此刻,對上越凌風疲倦到蒼白的臉,那念念不捨又帶著幾分哀怨的眼神,他又猶豫了一下,或許,自己應該為他做點什麼。至少,那樣可以讓自己安心。當初是他將人送進了馭鬼樓,如今他總不能讓這個少年死在馭鬼樓罷。
看過了那麼多的殺戮,自己手上已經纏了那麼多的怨魂,而今,再做一點錯事,或許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是多點罪孽罷了。
想來,馮淺也不算什麼善類,對自己親哥哥都能下殺手的人,體內又還流有幾分熱血,心下又還有幾分良心。
見越凌風漸漸的睡了過去,封翎月在房內點了安神的香,他希望越凌風可以好好的睡一覺。
剛走出寂靜的小樓,他就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馮淺立於風中,潔白的衣袂隨風飄揚,白皙若雪的面板透著幾分柔和的光澤,卻毫無血色。見封翎月從樓中走了出來。馮淺在風中笑了笑,撲朔迷離。
封翎月頓住了腳步,從馮淺的眼中,神態,外貌,他看不到任何情緒以及不妥之處。除了美麗,還是美麗。馮淺就是一個被美包裹著的人。
“你終於走出來了。”兩人對望了許久,馮淺終於開口說話了。封翎月道,“嚇著你了?”
馮淺搖了搖頭,“沒,雖然很難想象,可我還是猜到了。”
馮淺又道,“凌風可是把你看得都死的,我可是用盡了法子也沒有辦法靠近你一步。”
封翎月道,“靠近我對你也沒什麼好處。”
馮淺笑了笑,“先不說這個,有位貴客一直在等你喝酒。”
封翎月想了想,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來,何況他並不喜歡喝酒,只道,“走吧。”
在寧靜的花園裡,這個蕭索的季節裡,菊成了唯一的裝飾品。
萬小刀端坐在一張石桌前,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絲緞擦拭著已經很明亮的刀,刀面反射著太陽光,一團光影在園子裡晃來晃去。
對於萬小刀的出現,封翎月有些驚詫,但也並未表現出來。他又看了看馮淺,馮淺臉上的笑意倒是越發的濃郁了。
一張清淨無暇的年輕容顏卻刻著一副老謀深算的神態,馮淺向萬小刀道,“現在你若要將人帶走,我保證,絕對沒有任何人會阻攔你。”
封翎月皺了皺眉頭,憑藉馮淺的一句話,他已經推算出了萬小刀與馮淺的關係。
萬小刀沒有回答馮淺的話,目光直直的掠過馮淺,落在封翎月身上。那一霎,萬小刀只覺得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樣。漆黑的眸子閃爍著淚光,手裡的刀卻忽的一下掉在了地上,手裡那拿來擦刀的絲緞也隨著掉在了地上,隨著風在地面翻滾,一直滾到了封翎月的腳邊,挽上了封翎月的腳腕才停了下來。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萬小刀道,“我已明白。”
這句話也不知是對馮淺說的,還是對封翎月說的。話音落下後,萬小刀徑直從馮淺